“呃”
杜乘鋒聽得一愣。
這,不是直接殺進王宮的嗎難道說這中間還能有什么別的說法
能。
這中間還真的能有別的說法。
在中年男人的講述之下,杜乘鋒也逐漸了解到了,那個故事的,另一重面貌。
最初的過程還是差不多的,兇殘的楚王在得到寶劍之后,斬殺了高明的鑄劍師,孤兒寡母也只能躲進山里避難,十余年后,孤兒的母親投爐祭劍,而那孤兒也為了報父母之仇,前往楚國的郢都。
而故事,也在這里發生了分歧。
和阮老頭講的,孤兒直接與楚王對戰不同,在這中年男人的口中,那孤兒卻連楚王的面都見不到這可是楚國的都城,是整個楚地守備最為森嚴的地方,不止兵甲眾多,銳士成群,更有九員百戰猛將輪流鎮守,沒有任何空子可鉆。
一個孤兒,帶著一把劍,恐怕連城墻都靠近不了,就會被銳士們的投矛和箭矢打成篩子。
就算他武藝了得,能夠迎難而上,也會被聞詢趕來的百戰猛將割掉腦袋。
還是那句話,楚王能手持稀世利刃,東征西討十余年,又怎么可能是什么傻子
“也就是這個時候,有個黑衣人找上了這個孤兒。”
接過杜乘鋒遞過來的酒葫蘆,灌了一口潤潤嗓子,中年男人繼續說了下去。
黑衣人找上了這個孤兒,聲稱可以幫他復仇,于是在滿腔仇恨之下,這個孤兒便聽從了黑衣人的安排孤兒用那柄母親鑄成的劍,親手割下了自己的頭顱,隨后將劍與頭顱一并遞給了黑衣人。
哪怕失去頭顱,無頭尸身也依舊在執行著復仇的工序,這是恨意達到了極致的體現。
而那顆頭顱本身,自然也在這份極致的兇煞之下,變成了可怖的怪物。
黑衣人把孤兒的劍釘在了怪物的頭上,便帶著怪物來到了楚王宮,對楚王宣稱他已經找到了當年的余孽,但是對方卻寧可被兇煞催化成怪物也要報這血仇。眼下這怪物雖已經被他制住,但想要徹底滅了這怪物,非得找一口大鼎過來,將這怪物徹底烹了才行。
只是這樣說,楚王卻是不信的,可在看到那柄釘在怪物頭上的劍時,楚王卻又動搖了。
至于原因,自然是因為,昔日那柄威風無匹的楚王劍,此刻卻早已不堪受用了。
和人一樣,刀劍也都是有著壽命的,雖然只要好好保養,兵刃的壽命能遠超人體,但不管保養水平多高,不管這柄劍多好,也扛不住十余年不間斷的東征西討。
甚至來說,在楚王如此暴力的使用之下,那柄楚王劍能夠堅持十余年,已經足以見得鑄劍師到底有著多么高超的技術。
所以在見到這另一柄劍之后,楚王自然不會放過,他還要繼續征戰,他要將楚國的鳳凰旗插遍天下。
于是,即便心有疑慮,楚王還是遣人去鑄了大鼎出來,將頭頂利刃的怪物頭顱丟了進去。
鼎下燒火,這一煮就是三天三夜,眼看著大鼎還沒什么動靜,楚王就算耐心再怎么好,也有點著急了。
這時候,黑衣人卻又開口了。
“大王,這鼎內應該已經差不多了,您要不親自去看一眼”
三天三夜沒休息好,楚王的精神和體力都已經被熬的不成樣子,此刻黑衣人開口,楚王卻不疑有他,直接走到鼎前,低頭一看。
然后楚王的腦袋便也落進鼎里了。
原來在楚王探頭看向鼎中的時候,那黑衣人卻將楚王的劍給拔了出來,手起劍落,斬了楚王的腦袋。
“等會。”
聽到這里的杜乘鋒突然有些疑惑。
“那楚王的劍,應該也殺過不少人吧這一劍下去”
“沒錯,楚王自己,也變成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