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草原可汗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五花大綁。
明明有著一身實力,甚至已經化為金翅大鵬鳥,但他此刻卻連身上這些麻繩也掙不脫只因為眼下真正禁錮著他的,卻并非是身上的麻繩,而是按在他肩頭的那一只大手。
那只手的主人看起來平平無奇,他真不認識。
若真的是能夠與他匹敵的高手,他怎么可能不認識呢
“你到底是誰”
草原可汗梗起了脖子,嘗試看清楚那人的面容。
但這一抬頭之下,他卻只看到了,無邊無沿的火海。
那原本應該是草原甲士們的大營,此刻卻都已經被點燃了,滔天的火焰之中傳來的是濃重的尸臭,不知多少草原甲士葬身在那一片火海當中。
這些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士兵,是他的畢生心血所在。
可現在,這些甲士們卻
“咦,你醒了”
那平平無奇的面孔轉了過來。
“醒了就好,也省得我叫醒你了別亂動,我有事要你幫忙。”
“放開我有種再打一回”
草原可汗拼命掙扎著,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逃離那只大手的掌控,那只抓在他肩頭的大手仿佛釘進了他的骨頭里,那份刺骨的劇痛之下,他根本沒辦法提起力氣做出任何動作。
他只能叫喊著,嘶吼著,一次又一次的挑釁著,嘗試尋找脫身的機會。
但馬上,就連這份叫喊,都已經啞火。
只因為,立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大釜。
大釜頗為粗糙,明顯是草草制作而成,只看這個頭,怕不是只夠裝一個人進去而現在也正好有一個被捆著的人,并且正好可以裝進去。
草原可汗隱約意識到了什么,這不禁讓他轉頭看向身側那個怪物一般的身影。
他只看到了一片由鮮血繪出的,凌厲花紋。
用血來涂抹戰紋,這種事草原人偶爾也會做,但和草原人的戰紋相比,對方身上的這些凌厲花紋更為繁復,也更加兇狠這一刻,草原可汗甚至在那花紋上感受到了某種涌動著的力量,這與草原人涂抹的花紋分明就是兩個東西。
要知道在草原人中,也只有最為野蠻,最為原始的那些草原人會用鮮血涂抹出戰紋,他們相信鮮血能夠為自己帶來力量,讓自己更接近傳說中的鬼怪。
可眼下出現在他面前的這些戰紋,卻透著一股更為古老,更為蠻荒的氣息。
那并非是什么對于野蠻的模仿,出現在他面前的,就是野蠻本身。
那是如同野獸一般的蠻橫,對方真的有可能會吃了他。
“吃人不不不,我怎么可能干那種事情呢”
那身影拍了拍手中繪著鳳鳥的大刀,像是在和那柄大刀述說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