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乘鋒想起了這個稱呼。
如何制取這種鋼材,杜乘鋒完全不知道,畢竟粉末冶金這種東西,遠遠超出了大部分人的生活范疇可眼下即便想不到制作工藝也無所謂,他只需要知道有這個概念就夠了。
畢竟堅定的意志,可以改變一切。
只要意志足夠堅定,就算沒有相關的工藝,一樣也能做出來
“喝”
伴隨著一聲爆喝,杜乘鋒原本僅剩六尺的身高竟再一次縮短三寸,硬生生壓到了五尺七寸,也就是一米七出頭的高度。
而他的身體,更是變得比鋼鐵本身,還要更為堅硬。
雖然在表面上,他裸露的皮膚仍舊是血肉之軀的顏色,但細看之下,那皮膚之上,已經隱隱帶出了幾分金屬般的硬質光澤這一刻的他已然做到了真正的水潑不進,就算是長刀大斧這種重兵器,都無法傷到他哪怕一分一毫。
而那蔓延到手臂之上的墨汁,也直接被鎖死在了原地。
“呼”
杜乘鋒長出一口氣。
在堅定意志的催動之下,他真的做到了。
于是杜乘鋒再一次看向自己的手臂,原本已經被墨色染得漆黑的右臂此刻已然恢復了血色,只剩下一些灰黑的痕跡還在,仿佛是纏繞著整條右臂的詭異紋身但隨著杜乘鋒右臂發力,那些僅剩的灰黑痕跡也就此消失不見。
作為熔鑄軀體的添加劑,那些含碳量頗高的墨汁已經全部被他的身體吸收,化為了這軀體的養料。
“其實應該再多來一點的。”
杜乘鋒突然感覺有些可惜,這點墨汁還是太少了。
但馬上,他便察覺到了,身邊那些衙役們的視線。
“看著我干什么”
杜乘鋒一陣撓頭。
“你們不會覺得是我殺了人吧這真沒道理的,你們的眼睛是瞎的嗎”
“你這”
衙役們原本還是敢怒不敢言的狀態,尤其是這廚子還敢說他們是瞎子可順著這廚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他們才看到,剛剛那個被墨跡沾到的衙役,竟也如同吳捕頭一般貼在地上,如同一張掛畫。
“啊”
看到這里,這些衙役們才意識到,剛剛那個一直跟他們站在一起的同僚,居然也不是人
“這”
驚恐的衙役們登時四下散開,再也不敢聚到一起也就是這個時候,地上的衙役尸身竟也詭異的化為一團墨跡,眼看就要當場炸開
“哎要的就是這個”
杜乘鋒當場便挺身擋了過去,墨跡甩在身上非但沒有對他造成什么傷害,反而讓他笑了起來。
“就差這點添加劑了給我融”
囂張的大笑聲充斥著整個班房,同樣也被半空中的飛燕聽到。
而飛燕聽到了,也就意味著縣衙后堂的袁知縣聽到了。
“這都不死”
袁知縣大驚失色,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或許剛剛他不出手才是對的,雖然就連他自己也會將其當成怯懦的表現,但這至少能讓他繼續維持隱匿的狀態眼下他悍然出手之下,若是一擊建功倒也還好,可是打成現在這樣,他卻是直接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不過還好,還好。”
袁知縣深吸幾口氣,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僅僅只是暴露了自己的存在而已,真要說暴露的話,之前飛燕被捉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暴露了但這本就是正常的事情,兩個強者只要處在相近的范圍,即便沒有彼此相見,也能察覺到彼此的存在。
畢竟強者的存在是那么的明顯,就像是荒原中的獨行猛獸一樣,即使再怎么刻意的去隱藏,也會在走過的路上,在生活的環境里,留下只屬于自己的,那份獨一無二的痕跡。
可就算察覺到這些痕跡,確認了有另一個強者就在附近,也沒什么用。
畢竟他還沒有暴露自己的位置和身份。
這就是人和猛獸不同的地方了,猛獸這種東西,一眼看上去就是猛獸,但人的話,只要穿上寬大儒雅的衣服,擺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就沒人能看出這個人到底有多強。
就像昔日那個所謂的丞相,哪怕坐在他的對面,也只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江湖高手,完全不知道,他居然還有這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