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杜乘鋒這邊還有些不理解,火德星君便繼續解釋著。
“只需要扔得遠一點就好,畢竟結果其實沒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過程。”
“重要的是過程?”
杜乘鋒一時間有點沒聽明白,這話聽起來有點前言不搭后語,扔得遠一點,這跟過程又有什么關系了?
但隨著火德星君的解釋,杜乘鋒也才意識到,對方嘴里的過程,說的不是他們鎮壓尸體的過程。
而是這黑虎星君,復活的過程。
“你也知道,大能很難殺,只要不是被死意追上,那就幾乎不存在正常死亡的可能。”
火德星君兩手一攤,顯然是對這一點頗為無奈。
“所以他遲早都會復活,這種事也是沒什么辦法的,是一個一定會出現的事情,只是早晚而已。”
杜乘鋒明白了火德星君的意思,對方是想要嘗試描述,大能的復活是一個客觀事實,是不以他人意志為轉移的事情——可是在這個見了鬼的唯心世界里,聽到客觀事實這種說法,本身就已經頗為荒謬了。
更荒謬的是,火德星君,又或者說那些老派大能們,還真根據這種情況,搞出了相對應的處理辦法。
被殺死的大能確實是遲早會復活沒錯,但至少在這個大能死了的時候,大伙就可以盡可能的影響一下他復活的進度——而這,也就是火德星君口中的過程了。換句話來說,他們的確阻止不了復活本身,但他們完全可以讓對方的復活過程變得惡心與艱難。
就像火德星君剛才說的那樣,直接把黑虎星君的殘軀扔向天南地北,這黑虎星君光是要拼湊殘軀,就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光。
“并且在這個過程中,你還可以隨時再過來搞他。”
這樣說著,火德星君指了指地上的殘軀。
“就好比這個,他全盛時期都打不過老夫,那只剩一手一腳的時候,就能從老夫手里撐過去了嗎?”
“你這……”
杜乘鋒聽得瞠目結舌,他怎么也沒想到,還有第二重保險等在這里。
這種打法聽起來過于不要臉了,但細想之下卻莫名其妙的好用——想想吧,就在黑虎星君自以為拼湊出半邊殘軀,即將迎來真正復活的時候,赤發紅髯的火德星君以絕強的姿態從天而降,一個火球就又將這孱弱的殘軀炸碎,骨灰也再一次被拋去大江南北。
這種希望之后的絕望,這種無能為力的迷茫,這種做什么都改變不了的痛苦,就算是意志堅定的大能,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尤其是,這種打擊還不是一次兩次。
而是每一次。
每一次嘗試復活,甚至到每一次嘗試將自己拼湊,每一次尋找到自己的一部分,都意味著要將自己正在復活這件事情,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之下——換句話來說,努力復活的他是沒有選擇的,一切主動權都在敵人的手里,當敵人選擇現身動手的時候,這個才復活到一半的倒霉鬼就只能拖著殘軀去拼命,然后再一次迎接自己的失敗。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能被稱作,永世不得翻身。
“大概就是這樣了。”
火德星君長出一口氣,他很高興杜乘鋒這邊終于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時間長了的話,這小子一個撐不住,大概也就被死意追上,選擇長眠了,畢竟做事總是艱難的,但是放棄只需要一個念頭……什么?你說會不會養出怪物?”
聽到杜乘鋒的疑問,火德星君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養出怪物那就養出怪物,若是他只靠殘軀就能與老夫交戰,那只能說明老夫還不夠強,不夠強,那變得更強就是了,明確的敵人反而會給老夫指明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