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這田捕快,沒了他的武力作為庇護,那些寒風只需要片刻,就能吹散這田捕快渾身上下的所有血肉。
他不是沒有做過努力,但這是田捕快自己的選擇。
當田捕快不信任他的時候,失敗就已成定局。
“下次還是選個更靠譜點的執劍人吧。”
寒風吹拂在短劍的劍身上,杜乘鋒這樣想著。
又或者還是干脆別用什么執劍人,干脆自己來算了,畢竟接連兩次的教訓已經讓他清晰感覺到,這些陌生人大概率都是不可靠的——與其想什么精誠合作,還不如干脆靠自己。
雖然過程會變得更加曲折,但至少……
“嗡——”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在這個杜乘鋒都已經放棄了的時候,一只大手,卻緊緊握住了斷劍的劍柄。
“什……”
已經認定失敗的杜乘鋒還沒回過神來,短劍和古樸長劍已然被接連揮起。
“嗡——”
熾烈的劍風盤繞周身,那無孔不入的寒風竟也無法吹入!
“現在想起來用我保命了?”
感受到田捕快的動作,杜乘鋒不禁嗤笑一聲。
“晚了,已經沒機會了。”
這并非是什么刻薄的話語,而是客觀的事實。
只因為在他們的面前,那巨神一般的魁梧身影,已然隨著寒風,飛在了半空。
雖然僅僅只是簡簡單單的一飛,但這對于身為凡人的田捕快來說卻已經是堪比天塹。
畢竟田捕快,如今也僅僅只是煞氣入體的修為。
連煞氣外放都做不到,就更別說什么御空飛行了,雖然僅僅只是短短數丈的高度,但卻已經是這田捕快無論如何都夠不到的位置——甚至別說能不能夠得著了,這田捕快眼下能不能擋住那些削肉蝕骨的寒風,都還是問題。
畢竟這田捕快剛剛揮出去的那一手劍術,還是杜乘鋒親手教的。
這一招被取名為青空劍的劍術,源自于他的第一個強敵,也就是紇奚青,杜乘鋒知道這一招的優點,自然也知道這一招的缺點,更知道這一招對于田捕快來說會有什么后果——就好像現在這樣,僅僅只是揮出一劍之后,田捕快便已經大汗淋漓。
煞氣外放,煞氣外放,說到底,還是要煞氣滿溢出來之后,才能做到外放。
可眼下的田捕快,卻僅僅只是一個煞氣入體。
煞氣入體,也就意味著田捕快的身軀還處在一個相對空虛的階段,煞氣還沒有做到完全充盈,自然不可能外放出去——換句話來說,眼下的田捕快每揮出一次青空劍,這田捕快的身體就會變得更加虛弱一層。
消耗不了煞氣,自然就變成消耗氣血。
這也就意味著,田捕快每揮出一次青空劍,都會距離燈枯油盡更近一分。
但他不揮劍的話,那刺骨的寒風又會馬上奪取他的性命。
揮劍晚死,不揮劍早死,這田捕快怎么都是個死。
“除非我來幫伱。”
想到這里,杜乘鋒終究還是嘆了口氣。
“換我來吧,畢竟我答應過你,要護你這條性命,就算你臨陣倒戈……”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