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韜在房頂上飛檐走壁,遇到寬的地方就變回腿,遇到平坦的地方就變成輪子,貝恩使出吃奶的勁都沒追上他。
打打個屁,打得過嗎我他媽直接開溜。
速度飆到七十邁,心情自由自在,什么貝恩,什么火箭彈,全都吃尾氣吧。
“貝恩,不繼續追了嗎”
綽號僵尸的蒼白男人扛著火箭炮,冒著冷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剛才他追的太上頭,離開貝恩太遠,結果被恐龍反手一拳捶在臉上。
居然敢阻礙我逃跑
要不是貝恩過來接了他一下,現在他估計就在重癥病房里了。
見鬼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能跑的人好吧,是恐龍,也從沒見過這么莫名其妙的鬼事情。
貝恩的另外兩個手下穴居人和鳥人臉上的表情也和僵尸也沒什么差別,擺著一副臭臉不但追不上,還老是被死亡射手點射,這沒法玩了。聽到貝恩終于說不追了,他們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貝恩靜靜的站在街道中央,仰望著蝙蝠俠逃遁而去的屋頂,仿佛一個在仲夏夜充滿螢火蟲的傍晚,張開雙臂,擁抱涼爽晚風的少年。
“穴居人,情況改變了。”
他綽號穴居人的手下擦了擦頭頂上的冷汗“明白,貝恩。我會馬上向你提交一份蝙蝠俠衰弱情況和未知能力的全面分析報告。”
“不,沒有必要了,我們要啟動新的計劃。但我們需要時間。給蝙蝠俠找點事做,讓他沒時間來找我們的麻煩。”
貝恩的聲音明明十分低沉,但語調卻漸漸高昂,像是嘗到腥味的猛獸,又像是淺唱低吟的女郎在呼喚至愛的情人。
“蝙蝠俠之所以逃跑,是因為他沒把握打贏我,而碰巧我也是。我本來想試試他的力量,但他并不給我這個機會他比我想象的還要謹慎。”
他縱身躍起,在房屋之間像彗星一樣起落。遠方的警笛在為他而高亢,恰如摩西分海時猶太人的低吟。
“戰爭的方式要改變了各位,去準備吧。保持無線電聯絡。”
“還有。不要和警察們發生沖突,把街面打壞了就不好了,畢竟這終將會是我的城市。”
另一邊。
吧唧。
在經歷了半個多小時的高速沖刺以后,死亡射手,柴郡貓殺手鱷和腹語者被陳韜扔在一個小巷子里,剛才的廝殺和追逐,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嗯”
腦袋,空空的。
思維,停滯的。
柴郡貓有些暈乎乎的說“我不記得蝙蝠俠會這些。”
“很明顯,那家伙當年在當蝙蝠俠還是當恐龍俠之間猶豫了很久。”死亡射手研磨著帶血的牙齒,講了個冷笑話。
“所以,我們就被扔在這里了嗎”殺手鱷嚷嚷道“雇主呢蝙蝠俠呢我的鈔票呢”
死亡射手并不關心殺手鱷的叫嚷。他這回是真的在發自內心的思考不要接這單任務了。
瞧瞧他都遇見了些什么貝恩,蝙蝠俠,還有那個叫做紋身人的超能力者,如果是幾年前,就算有再大的麻煩,只要給夠鈔票他都敢去闖一闖,但現在不同,他有一個女兒。
剛才貝恩摸在他喉管上的時候,他曾經不止一次想一旦失去了他,他的女兒會怎么樣
答案是不會怎么樣。
佐伊有養父母,當他的死訊傳來,他的女兒也許會些悲傷吧但最終她會忘了他。
他的存在會如同風信子一樣消散在晴空里,沒有人記得,沒有人懷念,甚至不活在任何人的記憶里,如同孤魂野鬼,像標槍隊長、活結或者紋身人一樣。
這絕不是弗洛伊德勞頓能夠接受的。
死亡射手很清楚,自己是個人渣,一個超級反派,他對女兒的愛絕不可能是無私和奉獻的,他的愛中包含著惡毒的占有欲,丑陋而又深情。
想要看著女兒成長
想要和女兒一直生活下去
想要看到女兒成家立業
想要見證女兒人生中每個重要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