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律所,陳麥將他帶到了她的辦公桌前,“坐吧,把你知道的,所有情況都和我說一遍,不要有任何遺漏。我先
沖杯咖啡。”
何非思索了片刻,明顯是在整理思緒和措辭,等準備的差不多了,他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這兩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就是這樣,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始終想不明白。”何非滿臉的費解。
陳麥淡定開口,“她不會,他們倒是有可能。”
“他們”何非的眉頭緊鎖在了一起。
“一個計劃嚴謹,實施精準的高級犯罪組織,一個很厲害的組織。”陳麥言之鑿鑿。
何非不理解這樣的組織為什么會找上他,“他們為什么這么做,為了錢”
陳麥卻沒有急著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邊看著何非帶來的旅行日記,一邊反問,“李木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猶豫了一下,何非還是回道“她溫柔、善良、內向,不喜歡個陌生人溝通,喜歡畫畫,喜歡”
不等他說完,陳麥又忽然問道“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這好像和這個案子沒有關系吧”何非有些詫異。其實這個問題,并不比問他李木子是什么人敏感多少,只是他心虛,所以才表現的有些抗拒。
因為他當初救下李木子,雖然是出于好心,可后來和李木子接觸,卻是得知了她是富家女后,處心積慮的結果。
見他不想說,陳麥態度堅持,“當然有關系了,這個案子的關鍵就是她。”說著,她舉起一張旅行筆記里的照片,上面是李木子的背影。“消失的她。”
聽她這么說,何非只好再次開口,“一年多以前,我還在做潛水教練,救了在水下潛水設備出問題的她。你有過那種靈魂被擊中的感覺嗎”
何非臉上難得露出笑容,帶著一絲被回憶激起的甜蜜,“非常俗氣的形容,但是真的,我在救她上來后,她將面罩摘下來,看到她的第一眼,仿佛全世界都安靜了,只剩下我和她。”
“所以你們是一見鐘情嗎”陳麥明知故問。
對于他和李木子之間的事,她不知道聽閨蜜李木子說過多少遍了。
何非語氣溫柔又確定,“是我,是我對她一見鐘情。等換了潛水服之后,她看到我衣服上的星空圖案,她說她也喜歡星空,我們聊了很多。
“也是從那天起,我會主動發消息給她,關心她的生活,和她討論她的畫,分享夜晚看到的星空。我就這么和她聊了一個月,我以為不會有什么進展,沒想到她突然發來一張幫我畫的肖像。
“我們就這么越走越近,還約好有機會一起去看梵高的畫展。”回憶著這些的何非,又想了想,“我記得那天她特別開心,說她最好的朋友曼曼得獎了。”
“曼曼”陳麥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何非點頭,“她是木子唯一的閨蜜,好像是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認識的。曼曼好像是個話劇導演。”
“好像”陳麥嘴角扯出一道笑容,“你們不熟嗎”
按照道理說,他是李木子的老公,而沈曼又是李木子唯一的閨蜜,他們應該很熟才對。何非搖頭,“根本就沒有機會認識,她好像對我有點偏見。我有次聽到木子打電話,聽到她們在說話,木子希望她能相信我。我們后來加了微信,不過直到昨天,我才知道她把我拉黑了。”
“她為什么會對你有偏見”陳麥偏頭看向他。
這一點,何非沒有隱瞞,“木子的家庭條件非常好,我和她比起來就太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