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孤獨將桌案上的蠟燭倒扣過來,將其弄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把迷香藏在蠟燭里,再假借彈琴拖延時間,就是為了等待藥物生效。”
一聽他的話,凌遷越急忙將鼻子捂了起來。
蠟燭點著的時候一口沒少吸,現在蠟燭滅了,捂鼻子有個毛用
見獨孤完全點出了她的手段,如月神色有些難看,再次問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想請你幫個忙。”獨孤終于說出了來意,并且將之前讓凌遷越包的香灰拿了出來。“請姑娘幫我聞聞,這里頭有哪種迷香。”
被人抓住把柄,如月只能答應。
她用杯子裝了半杯清水,又用銅勺挖了些許香灰倒進杯子,稍稍搖勻,放到鼻子底下輕嗅了兩下。
“這應該是產自南洋的一種曼陀羅毒。”如月放下杯子,緩緩說道。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她整日和迷香打交道,簡單一聞,就聞出了香灰中的玄機。
對此,獨孤沒有任何懷疑,他追問道“是致幻藥物嗎”
“它可不是普通的致幻藥,人在吸入它以后,就會被誘導,看見旁人想讓他們看見的東西。”如月侃侃而談,“一些無恥之徒,對情竇初開的少女使用此藥,然后模仿其心上人的言行舉止與穿搭,少女便誤以為見到的是情郎,從而被騙去身子。”
她越說越自信。
足見不管是什么人,在涉及到自己的擅長的領域時,總是頗有心得的。
她說的如此細致,獨孤和凌遷越兩人哪里還會不明白,這曼陀羅毒到底是什么東西。嗯,確實不包括沈皓峰。
看過電影的沈皓峰,早就知道這曼陀羅毒是什么了,在他感興趣的名單中,此藥粉也在其中。
多好用的藥粉啊。
獨孤再次詢問,“在長安哪里可以買到”
“適意坊,在它的香料鋪后面有個房間,專門賣各種禁藥,我去那里買迷藥的時候見過。”如月回了一句。
只是她這樣的答案,獨孤根本不信。
起身從凌遷越身上摘下錢袋,獨孤將其放在桌案上,又冷冷的盯著如月,“根據大唐律法,私藏禁藥,該判如何”
凌遷越是司天監的監察御史,理當不清楚律法,沈皓峰也清楚,獨孤這話是問他的,可他上哪知道去
沒辦法,沈皓峰只能眼觀鼻,鼻觀心,當做沒聽到。
“沈兄,該當如何”凌遷越又朝沈皓峰問了一句。
沈皓峰“”
好在獨孤沒有繼續等沈皓峰的答案,而是看向如月,直接說道“會判杖斃。”一句說完,他死死盯著如月的眼睛,“你想清楚,到底哪買的”
這答案他不問如月,沈皓峰倒是知道,都是從夜市買來的。
這趟查案,沈皓峰最感興趣的,就是“掌管”夜市的夜天子,哪怕在盛唐,她也堪稱豐腴,穿的也足夠清涼,奪人眼球。
“是夜市。”面對獨孤咄咄逼人的眼神,如月最終妥協,說出了地方。
獨孤拍了拍桌上的錢袋,“多謝。”
打探消息然后付銀子,這也讓如月稍稍放心,看來他們并沒有要揭穿她是憑借迷香,獲得花魁身份的秘密。
不過既然被人識破了,如月也想著收手了,常在河邊走,難免不濕鞋。最后再賺幾筆銀子,可以保證贖身后生活衣食無憂,就立馬收手。
沈皓峰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一定會勸她,不要立什么fg,不吉利。
雖然對獨孤用他的錢袋付賬極為不滿,但獨孤從案發現場發現的香灰,又通過如月,查出了曼陀羅毒,而且還知道了這毒是從夜市買的,又讓凌遷越大為佩服,覺得這銀子花的值當。
“獨孤先生,你實在太厲害了。”夸贊了獨孤一句,凌遷越又湊到沈皓峰身邊,“這破案效率,是不是比大理寺強太多了”
沈皓峰扭頭看向他,“我不太擅長講道理,不如我回去稟報尉遲大人,讓他說與你聽”
“不用不用,我就是覺得太過無趣,說笑而已,說笑而已。”凌遷越尷尬擺手。同沈皓峰說完,凌遷越再次將注意力放到了獨孤身上,“獨孤先生,我們眼下去哪,是去夜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