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放在臺子上的尸體,魏大同走過去看了看,“不是已經驗過了,怎么還要驗不過這洛家人還挺講究,洗的干凈不說,這毛還都剃了。跟剛褪完毛的豬似的,嘿嘿。”
聽了他的話,獨孤走到他面前,“魏大同,你剛才說,之前驗尸的時候,他有很多體毛”
魏大同點頭,“不僅多啊,還很茂密,蒼蠅都沒有地落腳。要不是這么多,我也不可能印象這么深刻。”
“他的腋下有一塊殘留的膠,以后我的推測,有人想取走他身上的證據,所以在他全身涂抹了膠。干了之后再撕下來,卻不料將體毛一起粘走了。”獨孤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他的說法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魏大同皺了皺眉,“但是我仔細檢查過他的尸體,除了厚厚的血污,也沒有什么別的特別的。”
洛河是司天監的副監正,又是枉死,魏大同驗尸的時候,肯定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可能有什么疏漏。
獨孤點頭,對他的說法表示認同。
忽然瞥見魏大同在撓手,獨孤問道“你的手怎么了”
“好像被什么東西咬了,瘙癢難耐。”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關心起他的手,魏大同解釋了一句。
獨孤再次問道“什么時候開始的”
“幾天前吧。”
“是不是在驗尸之后”
“咦,好像還真是。”魏大同想了想,連連點頭。
他這么說,獨孤立馬開口,“你這里有沒有膠”
魏大同給他找了一塊過來。
獨孤立馬將膠涂抹在了魏大同發癢的手上,等膠稍一凝結,他就把膠揭了下來。魏大同發出“嘶”的一聲,因為膠撕下來的時候,還粘了些他手上的汗毛下來。
“他這是在做什么”凌遷越湊到沈皓峰身邊問道。
他確實好奇,但更多的是無聊了,也沒想著就真能從沈皓峰口中得到答案。
沈皓峰隨口說道“他應該是覺得,尸體身上有些肉眼很難看到的東西,會是重要的證據。因此兇手才會大費周章的將其弄走。他想看看魏仵作的手上,是不是也留下了這些東西。”
“這也能行”凌遷越一臉震驚。
“能不能行的,要看魏仵作平時愛不愛洗手。要是多洗幾遍手,又或是泡泡澡,可能證據就沒有了。”沈皓峰笑了笑。
眼看凌遷越張口就要問魏大同,沈皓峰將其攔住了,“不用問,看魏仵作還在撓手,就知道他不是。”
“你們大理寺的人都這么善于觀察”凌遷越忍不住感嘆。
不等沈皓峰說話,取了魏大同手上殘留物的獨孤在一邊道“尸體上肯定留下什么重要的證據,讓兇手極為忌憚。他死的時候,穿的衣服在哪里”
“早上洛家人拿走了,說是代替尸體放在靈柩上,供親人吊孝。”魏大同想了想說道。
聽他這么說,凌遷越道“我們剛從洛家過來,并未發現洛副監的血衣,會不會是讓兇手帶走了”
這魏大同就不知道了。
對這個魏大同不感興趣,他沖獨孤道“將那個膠給我看看,我研究研究。”
獨孤將膠遞給了他。
能不能區分出膠里的東西,這方面,魏大同比他專業。
凌遷越湊到獨孤身邊道“可以啊,高大人果然沒找錯人,這一起無頭懸案,一天時間,就找出這么多線索。”
剛接過膠的魏大同聽到他的話,當即不樂意了,“怎么就無頭了呢,那腦袋我不是費了那么大勁縫上去了嗎”
凌遷越“”
跟這些和尸體打交道的,就沒辦法正常交流。凌遷越還是理智的,沒有想著和魏大同講道理。
“驗尸的事,還有那膠上粘到了什么,就麻煩你了。”獨孤朝魏大同說了一句,就轉身準備離開。
他一走,凌遷越立馬跟上。
倒是沈皓峰走的稍慢,多看了魏大同兩眼。
“怎么了,我臉上有花”沒想到魏大同的感覺還挺敏銳,瞬間就覺察到了。
沈皓峰笑了,“沒有,我就是覺得你和我四舅老爺家三姑父的大兒子的鄰居長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