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真金說完就走了,甲板上有不解的大理寺人員,看了看目視前方的狄仁杰,最終把目光鎖定在了沙陀忠的身上,“這是怎么回事”
“聲東擊西,聽說過沒有”沙陀忠回了一句。
他這就有點侮辱人了,對方還能沒聽過聲東擊西不就是聲張打東邊,實際打西邊,迷惑敵人,出其不意嘛。
大理寺這邊忙著轉舵撤退,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蝙蝠島。
霍義朗聲朝島上的族人道“大理寺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藏身之地,天亮之前必須撤走。”
他的話音一落,程安就附和開口,“盡快燒,所有人把藥花燒掉,所有人抓緊。”
程安說的藥花,是沈皓峰感興趣的毒花毒草。
沈皓峰之所以感興趣,毒性什么的是一方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算有它們的種子,等它們長成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是。”島上的霍義族人齊聲應道。
“大理寺的船隊不見了,看來他們是畏懼鰲皇。”程安沖霍義說了一句,“但鰲皇仍未找到,怎么辦”
霍義點頭,“撤退之后,增派人手,繼續搜尋鰲皇的下落。”
他的話音一落,一道聲音突兀響起,“別費勁了”
說話的人從他們身后躍出,跳到了一塊大石頭上。看清了對方的長相,程安頓時一臉警惕,因為對方不是旁人,是尉遲真金。
尉遲真金居高臨下道“大理寺已經包圍了蝙蝠島,我們白天刻意回避,就是要松懈你們的防備之心。霍義,你如此老謀深算,也上當了。”
和尉遲真金一起出現的,還有狄仁杰幾人。
他們說話的時候,沙陀忠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被狄仁杰一把拽了回來,“你瘋了”
沙陀忠指著不遠處的毒花,“蛇甘草、狼希花,那都是稀有的毒花毒草。”
和沈皓峰一樣,身為醫工的沙陀忠,對這些稀有的毒花毒草,也充滿了興趣。尤其他師從王溥,毒藥亦可入藥。
對這些毒花毒草的就更感興趣了。
只是現在顯然不是他過去摘花弄草的時候,狄仁杰將他拉了回來。
沙陀忠的動靜,程安也看到了,他向身邊的霍義道“有胡子的,就是狄仁杰。”
聞言,霍義挑起一個火把朝狄仁杰砸了過去,狄仁杰匆忙伸手接住。
他手持火把,將他看的更清楚的霍義幽幽道“你就是那個神憎鬼厭的狄仁杰尉遲真金,上次和你交手,我就看出你難成大器,看來,狄仁杰很快會取代你啊。”
這時候,霍義還不忘挑撥一句,而且即便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讓尉遲真金臉色微變。“賊豎子,你與我大唐有何深仇大恨,竟然施此滅國毒計”
霍義沒有急著回答尉遲真金的問題,反而說道“狄仁杰料事如神,你又何必問我。”
狄仁杰轉頭看向尉遲真金,“大人,扶余國與大唐經年海戰,而東島位于兩國之間,島民多以漁獵為生,卻遭到戰事牽連,流離失所。”
說了一句,狄仁杰又看向霍義,“霍義,你國土不保,身為島族卻無處容身,你是為了報復而來的。”
一旁的沈皓峰有些意外的看向狄仁杰,不是覺得狄仁杰知道這些感到奇怪,是霍義擺明了在挑撥他和尉遲真金的關系。
尉遲真金向霍義提問,霍義說狄仁杰知道,狄仁杰還真就說了。這等于坐實了在這件事上,尉遲真金不如他,按說以狄仁杰的情商智商,不該做出這樣的選擇才對。
“狄仁杰,可惜我們是敵人,得你想住,必得天下。”霍義感嘆了一句,“不過我此舉并非只為報復而來。你中土,如今安逸怠惰,我只要投其所好,再適時出手,就能控制整個帝國。我才是帝國的主人。”
霍義這些話,倒是解答了沈皓峰心底的另一個疑惑,就是大唐明明比扶余更強大,東島夾在兩國之中,想要報復,明明可以選擇扶余,卻偏偏將目標選擇了大唐。
是因為他覺得報復大唐更為簡單,而且一旦控制了大唐,以他豢養的鰲皇,他日揮師攻向扶余國,勢必無往不利。
只能說,他的算盤打的是真好,還差一點成功了。就因為殺出了狄仁杰這個程咬金,所以他狄仁杰的怨恨,也就可以理解了。
尉遲真金懶得再聽他大放厥詞,抽出了匣中雙劍,朝霍義攻了過去。
霍義絲毫不慌,手中拐杖掃向火堆,數個飛舞的火球朝尉遲真金飛了過去。見狀,程安也抽出背后的長刀,一刀劈向這會兒手無寸鐵的狄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