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夯貨要是不盡心辦事,你告訴我,看我不抽死他。”
楊軍笑道“得嘞,由您這句話,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隨后,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前院有人來叫他們才過去。
新娘子是個孤兒,沒有娘家,楊軍把他安排在不遠處的糧店,這樣也算是有個出門上轎的地方。
孫招財領著馬駒子他們開車去搬親去了。
前院這些人都是一些娘們,她們不停地忙碌著,為新娘子進門做準備。
孫大山基本上都認識楊軍這邊的親戚,他這人嘴笨,不會說話,老兩口子端著盛放香煙喜糖的針織框子招待客人。
滿院子里就楊軍一個閑人,為了不礙人眼,瞅了個空一頭鉆進爺爺楊文厚的房間。
楊文厚的房間非常凌亂。
不是沒人給他收拾房間,而是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凌亂的生活方式,覺得歸置的太工整反而沒了人間的煙火氣。
老爺子沒有出去湊熱鬧,一個人蹲在椅子地下抽旱煙鍋。
二兒媳婦秦秀芝的事給他很大的打擊,他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一輩子都和和氣氣的,哪怕一句大聲的話都不敢說,本以為自己這一生夠完美的了,沒想到老了老了,竟然碰到這么窩心的事,兒媳婦秦秀芝蛇蝎心腸,為了所謂的家產竟然讓自己的兒媳婦流產兩次,這讓他一直為老楊家開枝散葉的心愿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要不是因為秦秀芝一直表現的不錯,他肯定會讓楊棟休了她的。
現在秦秀芝回老家了,但是壓在他心頭的那口氣并沒有消散,一想起這事,他就覺得抬不起頭。
“爺爺,煙鍋子給我抽兩口。”
楊軍蹲在他身邊,開始奪他手里的旱煙鍋子。
還別說,旱煙雖然拉嗓子,但是那種煙草味挺香的,尤其是那長長的一根吊在嘴里,別提多拉風了。
楊文厚瞪了他一眼,然后起身來到書桌邊,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根嶄新的煙鍋遞給他。
“就知道你小子早晚有一天要走我的老路子,所以特意給你準備一根新的。”
楊軍見狀,兩眼頓冒精光。
接過那根嶄新的煙鍋,上下看了看。
這就是一根普通的煙鍋,非但不好看,反而還怪丑的。
那麻桿上褶皺都快攆上爺爺那張老臉了。
煙桿是竹子做的,上下一般粗細,前頭是一個黃銅煙鍋,煙鍋不大,只能裝一點點煙絲,想必這是爺爺專為他設計的,畢竟像他這么大的領導,不可能抽煙鍋的,給他整成這樣,就是害怕他浪費煙絲的。
“嚯,爺爺,還是您老想得周到。”
楊軍拿起煙鍋,二話不說,在他那黝黑的盛放煙葉的荷包中裝了一鍋煙絲,用大拇指按了按。
拿起火柴直接點上火。
“咳咳”
果然還是那個味。
依舊沖的要命。
嗓子辣的生疼。
楊軍懷疑自己的肺是不是太嬌氣了,好歹他也是十幾年的老煙棍啊,怎么就這么點承受力。
“不許丟。”
楊文厚翻了翻白眼“自己拉的屎,含淚也要把它吃完。”
楊軍苦笑道“爺爺,我寧愿吃屎,也不想抽這玩意。”
“你要是真不想抽,就把煙桿撅了吧,免得以后再禍害我這點煙絲。”
“別介,這是您老好不容易給我弄的煙鍋,我還想以后當傳家寶傳下去呢。”
“臭小子,你就貧吧。”
“嘿嘿”
說實話,這種旱煙他真的抽不慣。
于是楊軍把剛抽兩口的煙絲磕掉,然后把自己抽的華子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