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把楊槐丟掉的那個工件撿了起來,示意袁二妮繼續。
“大哥,你行嗎”
袁二妮擔憂道。
楊軍嬌生慣養,每天不是釣魚,就是喝茶躺平,哪里干過這種粗活啊,她有點擔心。
“呵呵,不是跟你吹,我要是參加等級考試的話,三級鍛工絕對是手拿把掐的。”楊軍笑道。
以前當廠長的時候,為了彰顯自己的親民,楊軍可沒少下車間和工人打成一片,不管是鍛工、鉗工,車工,還是焊工,軋鋼廠有一工種算一工種,他都能弄兩下。
“行,大哥,你扶穩了。”
說完,袁二妮就掄起了錘頭。
“咣當”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楊軍捏著工件的手紋絲不動。
袁二妮見狀,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驚訝。
“咣當”
又一錘子落下,楊軍依舊不動如山。
幾錘子下去之后,楊軍手中的工件就達到了鑄造的標準。
楊軍把工件仍在成品框中,正準備再拿工件的時候,一抬頭就發現楊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個磨盤。
“啪”
楊軍直接給他一個大兜逼。
“再亂看,小心眼睛給你挖下來當燈泡踩。”
楊軍直翻白眼。
我還在這呢,竟然還不老實。
“知道了,大哥。”
楊槐捂著頭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兒。
袁二妮見狀,只是擔憂的看了看他,然后繼續掄起大錘。
“還看”
不一會兒,楊槐又忍不住的扭頭。
當然,不可避免的又挨了一巴掌。
要不是在車間,楊軍肯定直接七匹狼伺候了。
“從明天開始,我讓老四給你單獨安排個車間,只有你們兩個人的車間。”楊軍道。
要是不用電手段,還真治不了他。
“那太好了,大哥。”
楊槐還沒說什么,袁二妮就連忙感謝。
作為妻子,自然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偷看別的女人,要是楊軍單獨給他們安排一個車間的話,那就太好了。
“嗯,咱們繼續。”
楊軍示意她握著工件,他來輪大錘。
“呸”
楊軍往手上淬了一口唾沫,搓了幾下,然后掄起大錘。
“八十”
“八十”
每輪一捶,他就念叨一聲。
袁二妮好奇的看著這個大哥,不知道他嘴里的八十代表什么意思。
但是,看著楊軍認真的樣子,于是她緊了緊手中的工件。
“八十”
楊軍自然不知道袁二妮心中所想,但是他卻知道自己心中想的是什么。
大錘子八十塊錢,小錘四十塊錢,每敲一捶,就代表他能得到八十塊錢,雖然他不差錢,但是他喜歡賺錢的感覺。
正當,楊軍掄大錘的時候,這時候車間門口突然出現一群人。
車間里的工人頓時緊張起來,他們連忙回自己的工位,裝作很勞碌的樣子,認真的工作著。
“你看看,你看看,工人作風懶散成什么樣子,你這個廠長是怎么當的”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他穿著一身中山裝,帶著近視鏡,雙手背在身后,一臉威嚴的樣子。
剛才工人懶散的一幕被他瞧在眼中,作為上級視察領導,這種情況他不能不過問。
“你這個廠長要是不想當了,可以打申請,我允許你辭職。”
中年人再次呵斥道。
楊榆作為軋鋼廠廠長,不得不承擔起失職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