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抬手就給了他一個大兜逼,然后翻了翻白眼道“回大宅院。”
所謂的大宅院,就是楊軍以前居住的老宅子。
自從搬到金水橋這邊后,除了過年回去貼門聯,他很少回去。
自從楊軍買下整個四合院后,原先住在那里的人全都搬到新樓房里了,現在那里只有三大爺閆埠貴在看門。
去之前,路過熟食店,楊軍讓人下去買了點熟食,并且又買了兩瓶酒。
不一會兒,車子就來到大宅院。
楊軍下車,站在門口。
院子還是原先的院子,只不過看上去有些頹廢,墻上以及屋檐上都長滿了荒草,看樣子很久沒人打掃過了。
楊軍也沒指望三大爺能打掃房子,能看著就不錯了。
畢竟這么大歲數的人了,他也怕一不小心就嗝屁了。
院門半掩著,里面似乎有人在說話。
楊軍推門一看,院子中有三位老人背對著他。
院子里亂糟糟的,四周房間屋檐下堆滿了破紙箱報紙什么的,里面全是廢品。
院子中正有三位老人打理這些廢品,他們佝僂著腰把廢舊紙箱摞在一起。
“老易,這次賣了廢品,咱們必須好好的下次館子,我都大半年沒有開葷了。”
說話的是三大爺,他永遠都是那副打扮。
干瘦的小老頭,洗漱的頭發,鼻梁上依舊掛著那個醫用膠布纏眼鏡腿的老花鏡,走起路來一顫一顫的。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已經變得蒼蒼老矣,如果仔細想的話,他現在也是七十多歲的高齡了。
“下什么館子啊,館子多貴啊,有那個錢,咱們還不如買點菜回來自己做,既實惠又便宜,多好啊。”
三大爺的話,立馬遭到另外一個老頭的反對。
說話的是二大爺劉海中,幾年不見,他也變老了,整個人就像彌陀佛一樣,挺著個大肚子站在那里。
這家伙天生體質好,喝涼水都胖,哪怕這么大歲數了,渾身還是膘肉。
“老劉說得對,咱們賺錢不容易,還是省著點花吧。”
這時,那個一直躬著腰搭理廢舊紙箱的老人終于說話了。
在他直起腰的那一刻,楊軍頓時大吃一驚。
他沒想動,這個頭發灰白的老人就是一大爺易忠海。
這么多年沒見,他倒是沒怎么顯老,而且身板還挺硬朗,跟五十多歲的人沒什么區別。
楊軍猜測,恐怕是這么多年的體力勞動才使得他身體這么棒吧。
楊軍當初把他送進去改造,本來想折磨這老東西的,沒想到非但沒折磨他,反而讓易忠海鍛煉出一副強迫的體魄。
要知道,易忠海在三位大爺中,年齡是最大的,現在瞧瞧他這幅樣子,倒顯得比劉海中和閆埠貴還年輕。
照他這幅樣子,估計再活個二三十年都沒問題。
“失策啊,失策啊。”楊軍自言自語道。
早知道這樣,楊軍就讓他在里面多待兩年了。
“誰”
楊軍說話聲,驚動了他們三個。
“喲,是軍子啊。”
三大爺扔掉手中的破報紙,然后笑瞇瞇的迎了上來。
“三大爺。”
楊軍打了個招呼,然后看向了劉海中和易忠海。
“二大爺也在呢。”
“軍子,你來了。”
劉海中連忙腆著肚子跑了過來,他一邊說,一邊掏出煙招待楊軍。
楊軍接過香煙,并沒有急著點上火,而是看向了一大爺。
“易大爺。”
易忠海聞言,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楊軍會主動跟他打招呼,怔松了一下后,立馬反應過來。
“是軍子啊。”
易忠海說完后,不知道說些什么,然后尷尬的站在那里。
他在籬笆里蹲了那么些年,全拜楊軍所賜,要說心里不恨楊軍,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