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副堂主收回小劍,淡淡道“只有死掉的魔頭,才是好魔頭。”
多年的執法經驗告訴他,在已經徹底摸清魔頭軌跡,掌握絕對主動的情況下,多和魔頭說一句話,都有可能功敗垂成,甚至被帶到溝里去。
所以,這種情況,最好的選擇就是直接殺掉。
想要順著這條線挖出更多魔頭,那是小看了離恨教的生存智慧。
這可是撐過了星宿宮的“調教”的組織。
誰要是敢對它有一點小瞧的念頭,那就是離死不遠。
而隨著胡貴的死亡,那幾名在鐵鏈束縛下如野獸般掙扎嘶吼的筑基修士,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雙雙眼中流下暗紅的血淚,雙目卻也因此緩緩變得清澈,回歸正常。
只不過,一個個神色都變得異常憔悴。
樊副堂主伸手一招,那纏縛他們的鎖鏈從他們身上脫落,飛回他手中,變成宛如鑰匙鏈一般的小巧物什,被他揣入懷中。
這時,剛才不知道閃去了何處的潘會長來到他們身邊,往他們嘴里一一喂了丹藥,安撫道
“好好休息吧,幸好樊副堂主解救及時,你們被控的時間短暫,根基沒怎么受損,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面對他的安慰,幾人都只無力的點了點頭,原地盤膝調理起來。
潘會長看向不遠處那一雙雙復雜的目光,正色道
“離恨教,這是個壞得沒有一點人性的組織。
他們對人心中的恨意有著極端的渴求,所以,為了得到了這種恨意,他們往往會做出很多常人無法理解的殘忍行徑來。
在知道了胡貴的這層身份以后,我相信,大家也應該明白他這么做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許多修士都默默點頭。
即便有許多修士沒有聽說過離恨教的大名,可在場近兩百筑基呢,總有人知道的。
剛才在樊副堂主直接揭破“胡貴”的身份以后,有關離恨教的種種傳言就在人群中迅速擴散開來。
所以,不需要潘會長解釋,大家也已經知道離恨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而自從樊副堂主一箭射偏,射到旁邊另一個靶心,將他這個真正兇手漏掉的以后,盧全就陷入呆滯的狀態之中。
此刻,他終于緩緩回過神來。
雖然莫名其妙,但僥幸逃過一劫的他自然不可能跳出來說“殺錯了,殺錯了,這是我干的”。
要是在這個場合被揪出來,他的命大概率能夠保住,也基本能夠順利回歸丹器宗,但他在宗門內的前途卻基本完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受到兩雙火辣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扭頭看去,卻見闞越和莊勝兩位道友都用一種非常特別的目光看向他。
待他扭頭看過去的時候,他們紛紛向他豎起個大拇指。
兩人嘴唇還都無聲的開合了幾下,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看口型就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了不起”
這是夸我呢。
盧全無奈的想。
此刻,青玄宗的執法堂副堂主就在不遠處,他當然不能亂說什么。
只能默默認下了這個贊揚。
心中卻想,我那天就是隨便編了個理由,怎么就這么好巧不巧的撞上了呢
不過,他心里對這個冒出來當了災的離恨教、特別是那死去的“胡貴”卻真有些發自肺腑的感激之意。
這時,處理完現場的樊副堂主已騰空而起,慢慢向那黑色氣柱的方向飛去。
潘會長連忙道“走,咱們都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