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雖然已經習慣了走個地方就換個模樣,但這些模樣都是憑空杜撰的,過去是清白的。
他并不喜歡變成另外一個人,去承接對方的恩怨情仇,種種因果。
時間久了,難免露出馬腳都是其次,他擔心那樣還會在潛移默化中影響到自己的心性,讓他不知不覺間越來越像他“扮演”的那個人。
那就得不償失了。
心中琢磨著這些的孟周,再次想起潘會長的提議。
在他潛心靜修的這幾個月,三川塬也發生了很多變化。
首先,是當日黑市后續。
那位打著興師問罪的名義現身黑市的假丹修士,其真實目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為族中子弟出頭是假,想要趁機強勢進入三川塬,將三川會這個地頭蛇踩在腳下上位才是真。
只不過,他的如意算盤才剛開了個頭,就以一種極度屈辱的方式折戟沉沙。
潘會長并沒有殺掉對方,且不知他給對方灌了什么迷魂湯,就在那次事件之后的兩天,三川會便通報了一個震撼整個三川塬的消息。
三川會增設了兩個副會長職務。
第一副會長,便是黑市交易當日有著驚艷表現的闞越。
第二副會長,便是當日強勢扣關的那位假丹,姓蒲名解。
而就在蒲解成為三川會的副會長之后不久,三川會的規模再一次擴大,筑基成員增加了三十位,其中,單是蒲姓筑基便有五位。
這番變化之后,本來還有些人心動蕩的三川會迅速穩定下來。
與此同時,三川會不僅沒有踩踩剎車,穩定車速的意思。
反而猛踩油門,蒲解利用自己的人脈,將許多有著筑基中期、乃至筑基后期修士坐鎮的勢力引入三川塬。
再加上碧血軍不失時機的再次運來一批擅長開荒以及天賦降雨能力的妖獸,短短數月之間,三川塬新開荒出來的二階靈田再一次激增。
就在三川會不管不顧、烈火烹油、下坡踩油門的操作下,于五月中旬,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面對三川塬、三川會日新月異的變化,有一個群體是最慌的,就是以戴守禮為首的那群本土修士。
他們有種隨時隨地都要被甩下車的感覺。
在年初發生的靈田升品之中,他們的獲益也是最大的,不時便有“又有刁民想害朕”的不安感。
可絕對的實力差距擺在那里,他們心中慌亂,也是無能為力。
而就在五月中旬,他們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一位從青林坊歸來,剛突破不久的新晉假丹,這是一位由他們集體資助,同樣也是源出于他們這個群體之中的自己人。
他們寄希望于這位撐門面的假丹能給他們撐起一片天,具體的過程外人不得而知,最終的結果就是,三川會繼第一、第二副會長之后,新設了個第三副會長將其收編。
同樣,一直以來與三川會別別扭扭的戴守禮等人也以這樣一種姿態融入到了三川會的新秩序中。
按照孟周從闞越那里得到的內部消息,這位新晉假丹接受第三副會長一職,也并不是那么順風順水的。
他是在連續敗給闞越以及蒲解二人之后,這才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定位,“痛快”的坐了上去。
三川會別看膨脹的快,可看在其他人眼中,簡直是隱患處處。
原本一個可被潘會長一人如臂使指的組織,被強行捏成了一個大雜燴,隨時都有從內部自爆的可能。
但知道其真實用意的孟周卻知道,潘會長依舊非常清醒,他并沒有被三川塬的變化壓得失了智。
他現在的目的本來也不是一個如臂使指的三川會,他只需要一個快速膨脹,靈田開荒面積快速提升的三川塬。
事實也是如此。
隨著戴守禮等一干本土派在一位假丹副會長的帶領下,率著數百計的新晉筑基進行更高效率的靈田開荒。
蒲解似乎也感受到了壓力,將更多的家底、更多的人脈投入到三川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