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他就出現在數十里外的店鋪之中。
店中正堂空空蕩蕩,涂柏耀正在后堂靜室中潛修。
顯然,誰都沒想到他會深更半夜過來。
除了興之所至之外,其實,還有個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對于此前有一次自己爽約,延期了兩天左右的事情,孟周至今都還記得。
雖然,事出有因,他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妥。
至于涂柏耀等人,更是不會如此想。
但有機會稍稍平衡一下,他會覺得更舒服。
“上次莪晚了一些時候,這次我就早一點吧。”
心中這般想著,孟周輕輕咳了一聲。
他這一聲輕咳,穿過陣法,在涂柏耀腦海中響起。
將閉關潛修的涂柏耀嚇了一跳。
但這動靜又很好地控制了力度和范圍,除了一點小小的驚嚇外,并沒有給他造成任何額外的傷害。
很快,涂柏耀匆匆而出,看向站在堂中的孟周,滿臉的驚訝道“葛先生,這么早啊”
不過,這當然不是壞事。
說著,他就要安排人過來。
孟周揮手止住,問道“人現在都安置在旁邊的駐地之中吧”
涂柏耀點頭道“是的。”
孟周道“那就別勞煩他們,咱們過去吧,反正也就兩步路的事。”
這深更半夜的,兩百多號傷患轉移,動靜實在太大。
“啊”涂柏耀驚愕了半晌,這才忙不迭點頭應道“好,好,咱們這就過去。”
對他倆來說,從這里到旁邊碧血軍的駐地,真的就是兩步路的事,說話間就已經到了。
涂柏耀拿著陣法令牌剛領著孟周進入,一個男子就匆匆迎了上來,一臉熱切的拱手問候道“葛先生”
此人孟周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過,但卻曾在講道臺上遠遠見過幾面。
“姚軍長,幸會”孟周也笑著拱手回應。
姚軍長雖然表現得很熱切,但卻沒有廢話,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安置二百五十三位傷患的區域。
孟周先是在姚軍長和涂柏耀兩人的陪同下大致看了一圈,無視那一雙雙殷勤灼熱的眼神,對兩人道“你們最好多準備一些品質好一些的二階靜室。”
兩人也沒有詢問原因,姚軍長直接問“需要多少”
“不低于三十間吧。”孟周想了想,給出了答案。
姚軍長看向涂柏耀,涂柏耀連忙道“我這就去安排。”
很快,原本還在靜修的一個個碧血軍筑基被涂柏耀從靜室中喊了出來。
涂柏耀喊人的方法可比孟周粗暴多了,這些人走出靜室的時候都有些氣急敗壞。
周身氣息都有些不受控制的紊亂,有人甚至手執法器,一邊往外走一邊呼喝,“怎么回事,誰這么不開眼,敢來碧血軍駐地鬧事”
不過很快,這些人全都安分了下來。
看見與姚軍長并肩站在一起的葛先生,更如見了親爹一樣,趕緊上前問候。
孟周對他們印象都不是太深,可他們對孟周印象深刻啊。
孟周對碧血軍總共治療了兩百五十二人次加上戴守禮總共兩百五十三人次,可以說,碧血軍中大半筑基,都曾享受過他的治療服務。
這些能被安排來三川塬的筑基,就更是如此了,有運氣好的,更是蹭到過兩次甚至三次機會。
對于這樣的活菩薩,他們怎么可能不熟悉,不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