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孟周已經被丁寧帶著土遁離開了三川城區域,停留在距離三川城外,距離他閉關洞府將近十里的一處空地之上。
丁寧點頭道
“莪循著痕跡找到這里時,此人正手持一柄黑旗。
執旗揮舞,似在牽引著什么。
不過,他也非常警覺,幾乎就在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就果斷將手中黑旗自毀,他也立刻遠遁。
現在,要去我和他交手的地方嗎”
“不用,你跟著我就行。”
此刻,兩人并沒有完全顯露出身形來,全都是以土遁的狀態,“浮”在大地的淺層地表。
很快,孟周就對丁寧道“跟我來。”
而后,他便選擇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丁寧土遁跟隨在他身邊,好奇詢問“這不是我追他的方向啊,咱們這是去哪”
孟周道“這是他來的方向。”
“還能這樣”
丁寧驚嘆了一聲,不再說話,只是安靜的跟在孟周身后。
孟周則一邊土遁,一邊通過月鏡回溯那人來時的路徑。
月鏡回溯中,此人在選定地點之前,還在三川城中轉了幾圈,盤桓了數日。
或許是在熟悉情況,尋找合適的下手地點之類。
考慮到城中情況復雜,還有玄淵子這樣的人坐鎮,孟周只是通過月鏡觀察,并沒有跟著他的軌跡也在城中繞幾圈。
月鏡中的時間一路回溯,孟周追著此人過去的影像一直逆流到去年的十二月二十五,也就是自己進入三階洞府開始閉關的第四天,此人第一次進入三川城。
“消息挺靈通啊”
孟周心中感嘆,卻暫時按下了這些心思,帶著丁寧追著此人痕跡一路出了三川塬。
這一追,就是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
以孟周的速度,若是全力施為,這些時間已經足夠他往青林坊走個來回。
但他大半心力都要放在對此人過去痕跡的追蹤上,就像是在理一條極亂又極細的絲線,稍有急切,絲線斷掉,就要前功盡棄,重頭再來。
因為這樣的關系,速度慢了許多,但這一路追蹤下來,丁寧告訴孟周,兩人正在距離翠玉湖越來越近。
“此處距離翠玉湖還有八千里左右。”
丁寧對孟周提醒道。
而此刻,兩人正在一條二階煞脈之中。
孟周正帶著丁寧向這條煞脈的深處又遁行了一百多里,來到一座惡煞環繞的山峰旁邊,他終于停了下來。
他對丁寧道“我想,咱們應該是到了。”
“到了”丁寧有些疑惑,但也跟著停了下來。
回溯的影像中,那位被丁寧一擊拍沒了大半顆腦袋的修士,正從前方那座山峰的一個隱蔽洞穴中飛遁而出。
“就是這里”丁寧小心的張望,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孟周便將回溯看到的那段影像用意念直接傳與丁寧,讓她也看到了那位修士從隱蔽洞穴中飛遁而出的一幕。
她忍不住探頭朝那處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洞穴入口看了一眼,然后對孟周道“咱們進去看看”
“就這么進去”孟周問。
事到臨頭,孟周忽然覺得這次行動有點魯莽了,習慣性的想要穩一把。
他看向一旁已經躍躍欲試的丁寧,心中忍不住反思起來。
“我這么穩重的一個人,是不是被這家伙傳染了”
心中這般想著,他便傳音與丁寧道“丁道友,咱們探查到這一步就可以了要不,咱們回去將玄淵子叫上一起”
這么做,不僅可以轉移危險,而且,還能和玄淵子處好關系。
玄淵子既然受了宗門安排專門去三川塬蹲守暗中弄鬼之人,那么,玄淵子本人也定然會很樂意多出一份力。這對他來說,可是一份實打實的功勞。
他倆若能將此事與玄淵子分享,他能不承這一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