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魚兒無法長時間離開水域一樣,生命也有水域之于魚兒一般無法離開的區域。
在這死亡之域中,生命都會如同離水的魚兒一般死亡。
至于是凡人還是修行者,實力是高是低,也只是快慢不同而已。
因為生命所需的一切,在這里都沒有。
孟周身形一閃,出現在遠方一個緩緩下陷的凹谷中心。
過不多時,孟周的身形再次一閃,出現在一片平坦的區域中
連續隨機抽查了八九個地方,結果都是一樣。
一模一樣。
孟周終于沒再繼續,身形如同一個沖天炮一般,迅速拔地而起,站在數千米的高空,俯瞰下方大地,看著下方綿延無際的荒蕪大地。
并不需要太豐富的洞察力,只憑入目所見的一切,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波瀾起伏的水面。
孟周心中念頭一動,大半意識傾注于通明月鏡之上,半徑六百里區域盡數納入這一鏡之中。
波浪起伏的大地,純得沒有絲毫“雜質”。
孟周沒有繼續在這片區域停留,辨明方向之后,孟周便繼續向正北方向疾行。
按理說,在這“死亡之域”中,前后左右都是清一色的、如波浪般起伏的荒蕪大地,是辨不清東南西北的。
天空也變成了一片灰白,沒有任何可用作參照指引的物什。
不過孟周有“演繹世界”,他從齊云峰出發,這一路行來的飛行軌跡,都清晰無比的記錄在“演繹世界”之中。
這就是一根無形的、無法斬斷的“風箏線”,讓他永遠不會迷失。
而根據這根線的曲直變化,每一個轉折處角度的變化,都能令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當下身處之地相對于青玄域的方位。
這也是一貫謹慎的他,敢于深入探查這令人談之色變的死亡之域的原因。
有不少喜歡獵奇的修士,也可能是因為別的原因,在進入這片死亡之域后,因不辨東南西北,被徹底困死于此。
再度出發的孟周,繼續向北而行。
因為在這“死亡之域”沒有任何靈氣存在,為了讓這一次的探索能夠更加深入,孟周使用了消耗最小的方法。
不使用消耗最大的五行遁,也不駕馭飛船,甚至不在虛空中飛行,只憑一雙肉腳,用以“寸步”為基獲得的肉身天賦一步一閃,一路北行。
“演繹世界”中,孟周自身的行動軌跡,從青玄域中心區域出發,一路向北,最后超出青玄域范圍,化作一根長長的線,一路向北深入。
一萬里,兩萬里,三萬里
孟周漸漸皺起了眉頭。
周圍是一成不變的荒蕪大地。
這沒什么奇怪。
可為什么一路北行、沒有回頭、在“演繹世界”中拉出一條筆直長線的自己,從這直線的變化中,看出了周期變化的規律
因為前行中的孟周,一直在用通明月鏡將半徑六百里范圍內的信息注入“演繹世界”之中。
所以,他以自身軌跡拉出來的筆直長線,是有寬度的。
寬度是一千二百里。
雖然,因為行進的速度太快,經過的時間太短,他并不能將這范圍內的一切信息都“拓印”到“演繹世界”之中,可終歸可以擇要將一些核心特征錄入其中。
在他人眼里,下方如大海波浪一般起伏的荒蕪大地,是缺乏變化的千篇一律。
可在孟周這里,每一個起伏的波浪,都是不同的。
放大到一片區域內,更是如指紋信息一樣,都是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