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子陵就在這五域之間廣袤的“空隙地帶”游蕩著,不知不覺間,便又是將近一年的時間過去。
而在地圖的最中心,則有一個被特意標記出來的紅圈,紅圈內,仿佛有一滴繪圖者不小心滴落的一滴小小的紅色印記。
“不過就是多花點時間的事。”
東西兩條走向不規則的粗線,應該是丹器域內最大的一座山脈,以及合歡域內最長的一條河流”
最初還可以說是因為“阻道之仇”,可隨著一路追蹤下來,特別是包括“岐黃子”在內的整個“岐黃門”都已經覆滅的現在,這說服力已經越來越弱。
而當這個球出現在人形火焰掌中的瞬間,練子陵再次震驚失聲。
必須著重一提的是,那是真燒,而不是什么別的手段秘術。
譬如離恨教的核心根本,三首三面的離恨神像,其三首三面居然都可以在這座祭壇上找到對應的源頭出處。
但這很容易讓人與生機聯系到一起的綠意,卻不僅沒有一點生機之感,反倒有種陰冷入骨髓,森寒入神魂的清寒之感。
因為他知道那位青年修士從“岐黃子”那里離開的具體時間,而他當時的表現又說明,他第一時間就將那張地圖解讀明白了。
“慢慢找吧。”
可眼前這個陌生的造物,卻讓他意識到自己的無知。
他那略有些迷惘的雙目重新變得清明,隨著隱晦的光華在他雙瞳中閃過,眼前所見之景的時光痕跡被他攝入雙瞳之中。
但燒成灰燼的神秘青年修士并沒有死亡,也沒有從這片巖漿海消失。
這一刻,練子陵有種被折騰得麻木之后的坦然。
“岐黃子”搖頭道
因為那整張地圖都透露出“草率”、“粗獷”的風格,在看到那位于地圖中央的紅圈標記時,他自然也就將其往“草率”、“粗獷”上面靠。
對此,練子陵也很理解。
幸而練子陵腦海中有著一副精確度非常高的五域地圖,所以,他在初見此圖時的微微錯愕之后,便很快將這地圖解讀了出來。
之所以說這地圖“草率”,實在是這副地圖無論如何都很難與精確沾邊。
但他就是想要循著這條線鍥而不舍的追下去。
“這肉身,很可能只是他隨意尋找的一個軀體,目的只是為了更方面在外界活動,與岐黃子見面交接。”
而后,他的身形便已從火山口上掠過,那涌動的赤色巖漿已經消失不見,但其痕跡似乎又并沒有完全從他眼中消失,還有一點淺淡的紅色印記在他眼中跳躍。
極速飛遁的練子陵身形依然一頓,下一刻,他的身形再一次出現在火山口的正上方。
雙腳踩在虛空,練子陵俯視著下方涌動的赤色巖漿,腦海中則再一次浮現出那只隔著時光長河匆匆一瞥的地圖。
只因這皮卷的比例太不精確,他很難通過其與其他幾處的相對關系確定其具體所在。
心志堅定如練子陵,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茫然迷惑。
此刻,練子陵眼中所見的火山口與腦海中重現出來的地圖中央的紅色標記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
這天,練子陵的身形隱于虛空,貼著大地極速飛遁。
他這個旁觀者,隔著時光長河,都能看出那人形火焰的內在特質與這巖漿海有些天生相克,作為當事人,這種感覺只會更加明顯。
而后,他向“岐黃子”拱了拱手,似乎就要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