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們早就整理過,從克拉夫特那里回來后就做完了。得益于病歷模板也是克拉夫特給的,本身就包括了職業,所以分析起來很方便。
“嗯,那你也知道他們是什么人了。你覺得這張紙上的詞他們認識幾個”李斯頓伸出一根指頭敲著克拉夫特給出的項目列表。
清一色的專業詞匯,有幾個還是生造出來的,意思在早課里剛解釋完沒多久,筆記的墨才干呢。
“別說這張了,就是最簡單的書也不是他們能看懂的。要是他們會正常讀寫,怎么不去找個文書工作”
“呃或許我們可以盡量精簡,然后給他們解釋一下每個條目的意思”
盧修斯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之處,但他還想掙扎一下,不愿意放棄靈光一閃的點子。
“你覺得你能給他們完全解釋明白,回去按照你說的按時記錄”
李斯頓不是沒想過類似的辦法,但要跟完全沒學過醫學的人講明白自己要什么太難了,更別說教看不懂的人記清楚一個量表上每項的意思。
“就算你有克拉夫特那種講課水平,強行給他們當場講懂了,那他們也得在回去后五天十天還記得。”
“那他們忘掉后能不能去找識字的人幫忙讀一遍”
李斯頓仰頭靠在椅背上,對這種過了腦子但又沒完全過的建議很是無語,“免費的復查不來,還有空去找有償的代讀或者你想讓水手在海上找個人來幫他處理這份表”
“好吧,確實是這樣的。”盧修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方案。
他把紙筆收起來,繼續翻閱下一份病歷,驚喜地發現這份病歷里多了一張復查記錄。
這份病歷來自一位面包師,喝醉酒后赤腳踩進了水溝里,被不知哪個缺德鬼丟的貝殼碎片割出一道大血口子,拖了幾星期,腳上一大塊黑色壞疽需要切掉。
他錯過了五天的復查,居然在第十二天后來了。
“我沒記錯的話,這份是新的吧”
“我看看”李斯頓湊近看了眼挑出來的記錄,“對,雖然晚了些,總算還是有了。”
“也不知道這些記錄什么時候是個頭,雖然是挺有用的,花的時間太多,寫久了頭疼。”
“那恐怕是沒有盡頭了,克拉夫特說至少大病歷是所有病人都要有的,還要有病程記錄。”盧修斯邊看邊說。
這份后續復查是按照克拉夫特給出的最新版列表寫的,為了方便和記憶,以從頭到腳的順序分別列出了各種癥狀,精神狀態、呼吸、消化,還有尿液、糞便。
里面有不少寫著“不詳”,比如尿液和糞便的顏色,黑乎乎的公廁不支持這個項目。
除了這些不詳的,盧修斯還找到了一處涂改,精神狀態欄里“嗜睡”后面被涂黑一塊,換成表示沒有的斜杠。
“這里有修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