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夫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應該讓他們離開這片區域一段時間,越分散越好,最好離開文登港。”
這個說法立馬就受到了盧修斯的批評。這段時間跟著李斯頓,他已經深刻認識到了一點在鹽潮區,因為經濟條件所限,任何大改動都不具有可行性。
“他們沒地方可去,也不可能脫離工作,這死得比什么都不變還快。”
“唉”克拉夫特提起水桶,本周嘆氣計數再次加一,社會經濟因素真是討人厭,“就這樣吧,我們先把桶拎回學院,找些動物來試試,明早再來這里守著,告訴他們是水的問題。”
“哦,差點忘了這這個。”臨走前,他從錢包里挑出兩個銀幣,投進劈開的裂口里,應該夠這家人修補房屋了,“回去路上提醒我去趟布萊德家,我們讓他換個地方住段時間,兩個方案一起試驗。”
克拉夫特帶著一身的疲憊回到旅館,甚至都沒點自己最愛的烤魚,用幾片面包隨便對付了晚餐。回到房間,點上蠟燭。
一整天的調查讓人身心俱疲,尤其是想到接下來還有更多工作要做,還不一定有用,就更覺前途無亮。
一個人為的巨大異態現象“域”被在文登港內制造出來,而他還沒找到那個人的動機。
教授身上極重的疑點讓他尤為不安。一個知識豐富的人,心存邪念造成的破壞遠超一般人。
他沒法跟盧修斯繼續討論這個,只能自己一個人思考,如果是教授的話,什么理由會讓他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
到了卡爾曼這個階段,對世俗的東西已經沒有什么欲望,普通人為惡的一般理由金錢、權力對這樣一個老教授而言不存在任何意義。
他經濟狀況良好,實質上管理整個文登港醫學院,但對這兩樣從未表現出熱衷的態度,物質生活和一個普通的學生沒什么區別。
要說有什么在意的,就是學術上的發展。卡爾曼和克拉夫特都是一心想在這個陰間社會環境推動醫學技術進步的人,當年也是為了這個來到文登港,在這里一呆就是半輩子。
那么卡爾曼想從這個舉動里得到什么呢這個絕佳的位置選擇,怎么看都是知道這個正反饋“域”的產生機制才設計的。
以教授的水平,八成不是想看一群人表現出已知的昏睡不醒效果,所以
還會有新的變化
克拉夫特想通了這一茬,睡眠時間不斷拉長是個量變,教授很可能在等一個質變,而且時間寬裕到能等他從敦靈回來驗收成果。
當然,這個推斷建立在始作俑者確實是教授的前提下。
脫下黑袍,把自己丟到床上,克拉夫特摁住太陽穴,感覺自己整個頭都痛了起來。
在過于勞累和煩躁時這種頭痛頻繁發作,從太陽穴到眼睛,甚至牙床,半張臉都被牽扯其中。異界靈魂曾經的身體,和在這個世界的身體都受過這種頭痛困擾。
他閉上眼睛,停止思考,讓自己大腦放空一會。據他自己診斷,估計是三叉神經痛,這類小病相當麻煩,致病機制復雜,發作反復,還得靠自己休息下自行緩解。
考慮到這段時間精神壓力大,事務繁忙,頭痛作伴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