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老板聽到金發、黑袍的時候就知道是誰了,但因為克拉夫特從不在前廳跟其他客人一起喝酒吹牛,一直不知道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醫生,“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他已經消失一整天了,缺席了很重要的事情,我們懷疑他出了意外。”李斯頓盯著酒館老板,試圖從他眼睛里看出點什么來。
老板動搖了一下,傾向于相信這個說法,但他還是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光憑這些我沒法相信你,裝作熟人來套話的騙子可不止一個。”
跟老板無聲地對視了幾秒后,李斯頓也開始逐漸暴躁,幾次交涉中他一再地重復這個流程,已經把他在診所工作中磨煉出來的耐心消耗殆盡,更何況他討厭極了這種無意義的拉扯。
“當然,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也不能拿你怎么樣,但我要提醒你,這家伙是個貴族,生死未卜。”
李斯頓把整個上半身都壓到了柜臺上,作為典型的外科醫生,他身形高大強壯,本身就比老板高了不少,這個角度下壓迫感更強,“無意冒犯,如果因為這種毫無意義的愚蠢拉扯耽誤了什么,他的家族找上門來時倒霉的絕對不是我。”
竄動的火光在他的五官間拉出變幻的陰影,不似作偽的慍怒近于兇惡,提燈被砰的一聲重重放在柜臺上,嚇了老板一跳。
“現在,為我們共同的安全考慮,請務必仔細回憶一下,是不是有那么一個金發的年輕人在這長住,而且你已經一整天沒看到他了”
作為一個接觸過各種人的醫生,李斯頓非常清楚作為旅館老板這種規矩的合理性,但他顧不了那么多了,哪怕是拿不甚清楚的克拉夫特家族背景來威脅,他也必須盡快找到人。
“你能保證這件事不會有別人知道”在可能牽扯到某些不講理、不要臉貴族的時候,旅館老板還是決定退縮一次,畢竟這事情理上也能解釋得通。
“我向天父發誓。”李斯頓隨便在自己所知的誓言里挑了個最重的,反正他也不太喜歡教會,純屬無本生意。
“真是倒了大霉。”老板扶著柜臺起身,嘴里嘟囔著,“希望如此。”
“如果沒搞錯的話,你們說的人從昨晚回房,確實一天都沒出門,說不定只是睡了一天。”
他走上樓梯,握著搖晃的扶手,木板在腳下吱吖作響,讓人懷疑隨時會承受不住重量塌陷下來,“上來吧,見到你們的朋友就趕緊走。”
盧修斯和李斯頓快步跟上,隨老板來到二樓的一扇木門前。
“就是這間”
李斯頓向內輕推門板,不出意料的從內卡住了。
“我說了,他在里面呆了一天,哪也沒去。”老板倚墻看著兩人,“我有時喝醉了也會睡一整天。”
李斯頓沒理他,自顧自地敲響了房門,“克拉夫特,你在嗎”
“克拉夫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