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點,有些東西就不那么可怕了,選擇習武的時候就應該有了覺悟,“現在出發么,先生”
“庫普。”克拉夫特按住他的手,把它從錘柄上挪開,“你留在這里。”
有種一拳打到空處的感覺,庫普從門口讓開,略尷尬地訥訥道,“我還以為我在訓練里表現得還行。”
“不,正因為這樣,你才必須留在這里。”
克拉夫特半開屋門,傍晚的谷風與沉落霞光灌進他的罩袍。臨了審視留守人員構成一輩子的馬車夫彼得,抱著小本子似乎想做點啥但無能為力的尹馮,再加上新手扈從庫普獨剩下的一個有武裝訓練經驗的,怎么也得有那幫船員的業余水平。
“記住我跟你說的話,現在這里是我兼顧不到的地方了。”
他闔上屋門,腳步遠去。
克拉夫特很快開始慶幸及時的決定。
點燃火把進入礦洞,夜幕恰好在身后垂落,堵住來路。
順著白天經歷過的礦道下行,直至采礦區邊緣,逸散的寒意讓他拉緊罩袍。深長的洞穴沒表現出相對的恒溫,反而表現得比外界降溫更快。
多虧采礦區產生的礦粉碎石,在凌亂踩踏痕跡中,克拉夫特還是辨認出了幾道往更深處延伸的腳印。
稍作猶豫,靴子跨過模湖界限。
“好吧,來這算我一半過錯。”克拉夫特都囔著抽劍出鞘,自言自語安撫有些波動的心境,逐步走向冰涼的黑暗深處。不論對錯與否,無關責任在誰,總不能放著威廉在下面完蛋,從好友角度和良心上都說不過去。
一面往下,克拉夫特梳理著現有的信息。
那個長條狀的環節物體,被稱作“信使”。信使當然是負責帶來東西的,從此處彼處。
那巖畫石壁上下異色,應該分別代表人居住的世界和另一個概念。按男孩的說法,那信使就要把他的父親,從“另一個地方”,帶回他現在生活的世界里見他。
怎么想都覺得隱晦森寒,這讓克拉夫特不由地聯想一些荒謬不經的傳說,被鄉野詭談和驚悚故事提起死去的人仍有執念,從陰間這兒叫地獄,返回人世。那個孩子提到曾于礦洞里見到父親時的笑容,此時想來尤為怪誕。
以他的經驗,地獄和地府沒一個見過,后者就算去過多半也一碗湯后忘得干干凈凈。不過“另一個世界”,確實是知道一個,從那帶來的沉甸甸的幾何體在袖中緊貼肌膚,“大不了又是個深層玩意,還能怎么”
自我安慰的話語終究沒能出口。
星點沁出的灰白巖石出現在火光中,占據洞壁,劃開明晰界限。可怖裂紋呈電擊狀蔓布,碎石遍地,昭示能在現世發揮的、崩裂山體的力量。
如果將信使帶出亡靈的灰白部解釋為地獄,那他正站在一個現實存在的地獄門口,就差在墻上刻一句“進入此門者當舍去一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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