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樣子這是哪個嗅覺還算敏銳的學院送上門來了,但未免也太快了點。
考慮到兩地以月計的消息傳播時間差,可能早在克拉夫特完成莉絲的腸套疊手術后,第一批載著流言向南的船只就在特姆河流域撞上了消息濾網,受到了一定的關注。
這說明那邊一直有人手在收集這類消息,才能做到這種程度。這年代的院校為了開個學術聚會那么拼的嗎
“你好,請問你是”克拉夫特瀏覽完了信中內容,拉開椅子招呼來人坐下。他將信件送到后并沒有離開,而是留了下來,等待收件人讀完,感覺怪鄭重的。
“我叫馬丁,一位信使,只是負責送信和給您帶路罷了。”中年人沒有坐下,而是再次向他微微躬身行禮,良好的禮儀習慣讓人克拉夫特有些疑惑他的出身。
要知道作為小貴族后代,克拉夫特自家都沒這個意識,養成這樣的習慣多半是在什么比較嚴謹正式且“高貴”的環境里成長或者工作。
對,就是那套鄉下發家土老帽最煩最膩歪、而他們兩代后的繼承者最喜歡的那種調調。
本地靈魂尤其地表示一陣不露聲色的反胃,之所以老伍德跟同層次的貴族混不開就是因為這個。
一位知道自己所送信件內容的信使么
“真抱歉,你也看到了,如果要留客人住下,這也太失禮了。”克拉夫特向他展示診所里被簾布分割開后有點擁擠的環境,他又不是一個擅長整理東西的人。算是具備這方面生活技能的只有尹馮,而她還遠沒學到能自主料理那些文稿器材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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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這屋子里還有些部分不適合外人看到。
他看了眼簾布,那些扭曲的家具儀器已經被打碎成一堆小片埋到了后院,而融蠟般的墻體地板就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
“沒有關系,我在街對角的旅館租下了住處,只要教授您做出決定隨時可以派人通知我。”善解人意的來客似乎是有備而來,對克拉夫特答應邀請充滿了信心。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無論是喜好名利或一心學術的人,都很難拒絕。
就算如此,他在離開前也附上了保險似的補充,“里弗斯大學的名譽教授席位并不只是一個輕巧的頭銜,無論是學術還是更實際的方面,都值得一去。”
“謝謝你的提醒,不得不說,我想不出誰能拒絕。”克拉夫特點頭表示同意。
庫普將信使送出門外,回到克拉夫特身邊,看他心情不錯,好奇問道:“是病人的感謝信嗎”
“不,一個學術聚會。”
“學術聚會,那是什么”在他的視角里克拉夫特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個人在書桌前埋頭苦干,然后就能批量制造出能訂幾本厚書的文稿,以及宛如神跡的藥劑手術,在學院里也基本如此。
既然如此,庫普不太理解為什么要走那么遠的水路去聚在一起搞學術。
“是的,你可以理解為有人邀請我們去維斯特敏堡那邊免費旅行,附帶吃喝聚餐和宣傳診所一條龍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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