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解釋那么多的,如果一個人不僅有佩劍、隨身帶一把便攜弩,還大大方方地站出來表示人是他殺的、懸賞打撈,那不難理解他有特殊身份和正當理由,或者說你最好承認他的特殊身份和正當理由。
氣氛有些僵硬,水手們不確定是否應該放任馬丁的作為,他看起來不像是有什么實際證據的樣子。直到被驚動的船長趕到現場,從水手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經過。
“異教徒,下毒那可真是糟透了”
“他在我的果盤里放了一把毒果。”克拉夫特站出來解釋道,物證保留了,但沒有人能證明來自死者。靠他通過威廉跟船長間接認識的關系,還算有可信度。
船長很想把這個馬丁直接丟下船去,但看在牽涉朋友的朋友份上,再加上對方身份明顯不普通,還是得忍一忍,承擔起水上臨時裁決者的職責,“我需要看看那些果子,還有他房間里的東西。”
“下次靠岸時我會負責跟港口管理者做出解釋,我們正在追捕這些家伙,希望下船后不會有人多話。”當事人完全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輕描澹寫地把弩收回袍子下,還有反客為主的傾向。
實際上事情已經結束了,船長確實有臨時水上裁決權,但絕對不包括一個看起來就很危險、大有來頭且不愿透露身份的人,既然這人那么自信當地長官不會對他怎么樣,那就丟給當地港口長官吧。
“不要動尸體上的東西。”馬丁甩下一句話,與船長前往艙室,臉色不太好,也許他更愿意看到撈上來的是個活人。
所幸確實在艙室里發現了顛茄,裝在空了一半的小簍里,跟裝著其他漿果的簍子放在一起,看起來原計劃是要主動混合送給受害者。
或許是對方沒想到天賜良機遇上了能記清每顆藍莓位置的人,馬丁與克拉夫特的反擊來得如此之快,甚至在沒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找上了他,不給收拾時間。
然后他犯了第二個錯誤,主動暴露嫌疑,試圖游泳逃跑。這一般來說也算不上錯誤,畢竟他真的游得挺快,可惜快不過克拉夫特都沒見過的這種特制便攜小型弩。
船長的臉色不比馬丁好看到哪里去,被專業暗殺用的劇毒混上了船,也虧得對方目標是乘客不是別人,否則往餐桌上一擺,大半艘船就完了。
“我會為你們作證,但恐怕沒法承擔接下來的航程了,我們的合同里可不包含這個。”
“沒有關系,下一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維斯特敏,到那之后一切就與這艘船無關了。”馬丁把那半簍顛茄遞給克拉夫特,后者對此十分滿意,“此外,我需要暫時借用下這個房間。”
“安放尸體用。”
他將無關雜物推到一邊,空出房間里的地面,把那具尸體搬到回了它剛逃出不久的地方。
“我猜你是想跟我說明什么,也應該跟我說些什么。”關上門,克拉夫特提出了早有預感的問題。他可以控制好奇心,禮貌地不去窺視別人的秘密。但如果這涉及到自身相關,那就得另說。
一個明顯受過專業訓練的職業武裝人員,看佩劍就算不是個騎士,也是個騎士預備役侍從,來慰藉港給一個學術聚會送信。
這就算了,還配把特制弩,上弦的嫻熟動作明顯來自反復使用,而非趕鴨子上架。信使都這水平了,學校保衛科是要橫掃全王國嗎敦靈座上的那位怎么還不換里弗斯大學校長
讓克拉夫特想要裝聾作啞都不可能,今天必須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