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道臺上端正擺著一本圣典,厚重皮質書頁里夾了一片干葉書簽,克拉夫特用帶手套的手捻了幾次才找準那頁,只揭開一角就發現里面黏連住了。
用了點力氣,他慢慢分開它們,那是些干掉的菌斑,蝕透了頁面和標準手抄經文字體。頁面上部已經化為霉菌養料,剩下的筆畫在克拉夫特看來也足以稱得上一句字形端正有力。
字體清晰,還能讀出這部分待宣講內容是圣徒受選。
可惜克拉夫特看不出有沒有問題,只知道又是個天選之人被內定后獲得施展神跡能力的故事。
試著往后讀了一點,就剩半個結尾了,講的是他有不被遮蔽的眼睛,通過這個能力當場連續猜中了無信的領主藏在盒子里的六件物品,讓對方大丟臉面,當場反悔扣下了他。
這位圣徒只好向主懺悔,是自己將神賜的力量滿足顯圣私欲,所以落到這般境地。虔誠的懺悔獲得天父的原諒,出手將他拉回天上的國度。
第二天,獄卒們打開層層把守的牢房,而那位圣徒已經不在其中。
寓意是能力不可用于張揚炫耀,否則必然招致災禍。
“說教性很強,很符合我對圣典的印象,恐怕是真貨。”克拉夫特一邊分離下一頁一邊評價道,“但這真的很讓我有些不太好的聯想。”
“圣典里密室逃脫的顯圣例子多嗎”
理所當然的,問題沒得到回答,三個人里湊不出半個懂神學的。
下一頁被揭開,克拉夫特大概能猜到這里是眾人驚嘆環節了,指不定還得加上領主追悔莫及和受到懲罰。
但他沒看到故事結尾,一張菌蝕特別嚴重的夾入紙張粘在了頁背面,上面不是端正的抄經體,而是筆記樣的細羽管筆記錄。
“這是啥”他不敢揭下,小心地用葉片書簽撥開沒固化的菌斑,端詳有點化開的字跡。
這張紙有一邊呈鋸齒狀,應該是從他處撕下,紙質枯黃,比圣典皮紙老舊得多,大部分字跡也不像同一個人,流暢寫意。
后半張續上了傳教士式的無連筆板正抄寫體。
即便多處遮擋不辨文意,幾個高頻詞匯還是仗著出現次數多留存下來,有意詞匯里至少三次提到了“天使”“國度”,還有著筆最重的“接引”。
下邊排布著大片短詞,成串地垂直列下。克拉夫特讀了幾個,發覺是些再常見不過的人名。
是那種鄉野農夫或小市民為了好記取的名字,像某種紀念碑般鄭重其事地寫在了這張紙上,被霉斑依次吞噬,沒入真菌絨毛后。
諸多名字后方,一個澹化符號幾乎被徹底蓋住,幸好對對某一類輪廓的敏銳讓克拉夫特在糟糕的紙面上注意到了它,沒將其認作浸漬或霉菌染色。那是一個對稱的標記,原型取材于人體,一節微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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