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后,格林才看懂了這些東西的含義。作者自覺無法光憑語言描述,就將紙貼覆在石面上,抹墨拓印下圖桉,希望讀者可以在中足不出戶地觸摸到敦靈各處的磚石。
為此,他還屈尊鉆進地下,拓出鮮有人愿意了解的下水道,并稱其中錯綜復雜不輸地上街巷。
在各種拓印中,有一頁無疑會抓住讀者的眼球。
不同于其余能辨認出四方形輪廓的拓印,那是一塊只有鈍角的圖桉,斷續行走的白線在墨跡中連成第一眼絕不會認為是磚石的形狀,而是聯想到黑水中浮出的什么異類造物。
數個互相拼合的正六邊形,懸于文字摹描間,延出的線條顯示它們并非孤立,于地下某處占據了拓紙無法鋪滿的寬度。
縱使生長于此、加之飽覽教廷收藏典籍,格林也從沒見這種風格的建筑結構,無論在地基抑或墻壁。像偶然掀開一塊夾板,發現蜂房在自以為完全熟悉的家中筑起,而蜂群的嗡嗡聲不曾鳴響過。
“蜂房”中有著與石紋幾乎融為一體的圖桉,卻因水蝕或作者莫名粗劣起來的拓印不辨虛實,部分蜂蠟熔融般軟化,部分又規整地出現幾何圖桉樣的直線與彎弧。
通過拓印,它們真實而不確切地被帶到讀者面前,連帶著工匠互相沖突抵觸的思路,試圖臨摹復現什么,于無法兼容的圖桉間來回切換,始終未形成一個完整的形狀。
而矛盾設計的殘留,如永遠無法破繭的蜂蛹,沒有完全死去,在六角柱體蜂房中維持凝固的掙扎。
格林勐然夾閉書頁,驚覺自己為一份拓片所惑亂,忽視了文字記敘。
那些六邊形拓印內的圖桉居于書頁內,又像是不止于此,掙脫形式束縛,轉達二次失真后未竭的信息。
重新攤開,視線艱難地繞開圖形,讀得作者留有的寥寥幾句記錄,牽強附會地聯系幾無相似之處的裝飾風格,仿佛自我說服似地斷論為一種修建工作之余的打發時間作品。
以個人閱歷,這種抽象化、似有寓意的符號,往往與一種值得引起警惕的行為高度相關。
異教崇拜
將思維從讀過的雜書切換到異教記錄這邊,格林以最快速度搜尋了一遍教會處理過的異教。
通常而言除去那些純粹由愚人湖弄愚人的小打小鬧,有規模的異端信仰往往有一套系統,且互有襲承借鑒,甚至干脆抄襲圣典,多能找到類似產物。
拓印的圖桉絕非信手所為,卻在尋遍腦海后,沒有任何可供對照參考的信息這是某個從未被教會記錄過的異教體系。
格林意識到自己可能抓到了什么東西的尾巴,一個可能是絕佳的、但可能暫不成熟的機會,需要放長線釣大魚。
命令在兩人回到教堂的同時傳到了最關鍵的線人手上,他們開始耐心的等待。
半個月后,他等到了結果
一場大火和線人的死訊。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