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修士都不是會在戰場上手軟的人。但手起刀落把對手送去見天父和看著人一點點穩定地把皮瓣切開、從頭骨上剝離是完全的兩回事。
“拿住,不要動。”克拉夫特用帶齒止血鉗夾住掀起的皮瓣,交給庫普接手固定,“粗針給我。”
用棉布拭去積血,視野清楚了幾秒,紅色依然在緩慢滲出。他接過維倫遞來的粗鋼針,在火焰上灼燒發燙,撩過邊緣小出血點。
細微的滋滋聲后,出血止住,紅色被擦拭清除,暴露出下方白色弧面。
不用抬頭都知道,患者同僚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甚至已經開始后悔了。
“現在才是真正的難點,按頭的手不要抖動。”
事實證明,心理建設是有先見之明的。當克拉夫特從托盤里撿起一個小鑿子時,術野確實開始不穩了。
這是個類似一字起的東西,頭部比較尖銳,使用方法與木匠鑿子差不多,都是用錘子敲打末端,以鑿出一個口子。沒有骨鉆的情況下,就只能靠它了。
金屬抵在頭骨上,隨小錘落下發出清脆不合時宜的敲擊聲,磕下一道淺痕。有點像一個音色偏悶的大號木魚。
一道道淺痕組成逐漸深刻入頭骨的三角形,刻入過程中伴隨著紅白屑沫產生,需要反復清理。進度不太樂觀,但這就注定不是能快起來的活。
手術要求恰好切下一片顱骨、打開一個三角形骨窗,減壓和清理空間。淺了根本沒法取下,而越深入越要謹慎,防止某一次落錘直接擊穿。
這需要相當的控制力和敏銳意識,每一次敲擊都使人心中一顫,不自覺帶入操作者的壓力當中。
維倫感到手心出汗,這和某些試圖在腦殼上鉆孔治“邪靈入腦”的事情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鑷子。”
他趕緊挑出鑷子遞到伸出的那只手上,看著克拉夫特夾住那個和周圍界限十分清晰的三角形一角,小心且穩定地提起,放在一邊。
匯聚于此的燈光照見下方情況,黑紅之物彌漫視野。過去曾不止一次見過,但只在死者身上。
負責固定頭部的修士親眼目睹一柄細長的鉗子探進顱內,壓制住了松手沖動。
還能感覺到患者有些紊亂的鼻息從指尖流過,而醫生正從頭顱的窗口中夾出什么。那是一條瘀血,已經半凝固為發酵奶制品似的質感,還有更多積聚在切口內。
這個步驟沒有造成太大困難,清出淺淺在盤底鋪了一層的黑紅凝塊后,皮瓣被重新縫回原位,清理包扎。
除了失去的頭發和多出的折角縫合口,患者看起來一切正常。
長出一口氣的修士注意到旁邊某個似乎被遺忘的小片白色三角形物。
“這不用安回去嗎”
“不用了,留著給他醒來做個紀念。”克拉夫特洗去手上血污,開始為下一場準備。他要去搞清楚,在那個襲擊者身上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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