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冷汗從修士們額頭冒出,這下知道異教徒口中的“天國”是什么意思了存在于另一個世界、高懸天穹。在那遙遙俯視現世的地方,所有痛苦都會得到終結。
不得不承認,混沌之物迫近時,這種召喚確實很有誘惑力,像使人意識到自己正身處地獄的同時打開通往解脫的一扇窗,無法不心生向往。
“那是”
“慎言前往天國的道路必然是艱難的。”神父嚴厲地掐死了討論的苗頭,“只有地獄的大門不設鎖鑰。”
“謹遵教誨。”被拖回來的修士挺直脊背,聽到格林的話連忙點頭應是,隨即發現其余人以一種不太友善的神情盯著他。
“怎么了”
“你為什么在笑”
被提醒的修士摸向有些酸脹的面部肌肉,兩側臉頰像被釘子掛住似的拉扯嘴角,維持著一個面具般的笑容。
他嘗試著用手揉搓、撫平,卻發現這笑容并非身體的自作主張,而是發自于內心的喜悅向往,無法掩藏地從面部表現出來。
“特納修士”格林神情嚴肅地走來,想要把手搭在他肩上,而克拉夫特則快步從這名修士身邊退開,攔住了想要安撫下屬的神父。
“小心些,他剛才離得太近了,好像不太對勁。”
格林的
他默默地側移一步,與怪笑的修士和教授都保持足夠做出應急反應的距離。
“特納,你還好嗎”
“我很好。”他肯定地回答道,咬詞清晰,語氣中帶著稍顯疏離的飄忽感,“沒有比現在更好了。”
神父把手藏進罩袍下,隱蔽地朝腰間移動。
這個動作沒有逃過修士的眼睛,他足夠熟悉格林的習慣,明白其中的含義,“你們都沒有看到嗎”
他不可置信地反問,無法理解格林為什么沒有同感,有些語無倫次地想要描述自己所感受到的東西。
但無論怎么組織語言,也無法將那輪天體超乎想象的神韻轉達給其他人,這恰好又印證了圣典中無法確切描述主的觀點。
“你們看不到嗎那是”
“那不是。”凜冽的寒光抵在了特納修士喉結前,格林的語氣維持著表面的平靜,但能感受到潛藏的怒火。
“我說了,那不是。特納修士,如果你敢繼續用那種東西與天父做比較,我只能以瀆神罪把你從教會里驅逐出去。”
“該被驅逐的不是我,是那些竊居高位卻隱瞞天國真義的人。”特納修士逐步后退,但劍鋒亦步亦趨,始終頂在脖子,隨時可以劃開氣管。
“浮雕上的帽子,我只在主教就任的時候見到過。”
“說明不了什么,誰都可以刻。”格林沒有動搖,他的手依然沉穩,平舉著長劍不帶一絲抖動。
連克拉夫特都有些驚訝了,有宗教信仰的人他見過不少,但這種平日里看似較為堅固的精神支撐,往往會在與異態現象接觸后迅速崩解或變質,而他沒在格林神父身上見到明顯的跡象。
“聽著,特納,天父教人行善悔過方能升入天國。”隱秘的憤怒在格林身上增長,體現在逐漸拉高的語調中,“重點在于行善和悔過,而不是后者。”
“但天國就在”
“如果沒有前提,那就不是天國”不知不覺的,兩人一進一退,已經朝走廊入口靠近了十余步,“你給我停下”
特納修士猛地后退避開要害,向來路逃去。
格林原本能追擊劃過他的喉嚨,但身后克拉夫特影子的拔劍動作使其瞬間警惕起來,優先選擇轉身回防。
兩把劍相交,他看到刺向自己后背的那柄在刺耳尖響中被截停,襲擊者帶著面具般的刻板笑容。
而另一柄,來自于克拉夫特。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