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星是降價進組,這件事江繪很清楚。
也的確是林懷星在得知自己入組男三后還愿意好心提醒她們,她們才能跟著典導的名頭把他入組拍攝的價錢壓下來。
畢竟何宇只是典導徒弟其中之一,還是被業界內不看好的女性導演,縱使是張聰張賀這,典林徒弟的名頭也不會永遠有用。
“咱們還是一起進屋談談吧。”何宇先說了軟話,“再在走廊上吵都把大家喊醒了。”
“你知道你自己演的很垃圾嗎和我們想象中的凌霄完全不一樣。”
剛把門關上,江繪就從塑料袋里摸出一罐啤酒,狠狠打開喝了一口,怒氣直沖林懷星面門。
“我知道,我演的只是我想象中的凌霄,甚至有時候連我自己想象中的樣子都演不好。”林懷星對自己目前狀況很清楚。
“這需要我們一起努力”
“努力有什么用。”江繪把啤酒罐放下又拿起狠狠灌了兩口,“我也努力,何宇也努力,還不都一樣是垃圾。”
“我的努力你們看不到,你們的努力我也看不到。”林懷星像江繪一樣盤坐在地上,把手撐到身后。
“我們彼此離得這么近,都看不到對方的努力,觀眾離我們更遠,自然也看不到。”
林懷星決定給何宇和江繪講講更實際的,下計狠藥。
拍攝電影其實和小組合作相差不大,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主導全局。
只是可惜,目前林懷星在身份上,還當不了這個站出來的人,他只能去激勵何宇。
“我演的那么垃圾何導都給通過,說我們幾個人中任何一個人在努力,觀眾都會覺得我們在說謊。”
林懷星把手一攤表明態度“實際上再這樣下去,受苦的人只有你們兩個。”
“無論這部電影是好是壞,我都會有無證之罪的男三保底。”林懷星道。
在文藝片里演的再爛受眾也只有幾千或者幾萬人,他們動搖不了大多數觀眾對林懷星的印象。
而謝秀業和栗楚京,一個是類型演員,一個是天才演員,他們的上限和下限在觀眾的眼中早已定型,根本不會被何宇的水平而影響。”
“你們倆有沒有想過,演員再怎么被罵,也能找到低一檔的劇組拍戲,而你們被罵了,再也沒人敢掏錢給你們試錯,你們辛苦攢下的錢,都在這部影片里打了水漂。”
“這是你們想看到的嗎”
“當然,我也承認,我太過心急想把凌霄和邵青易演成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讓進度推后了。”
林懷星選擇最后用自己的問題結尾,給在座的兩位后臺工作著一些臺階下。
江繪想爭辯,可仔細聽完林懷星說的話,她不得不承認,林懷星說的都對。
她心里清楚,一旦影片完蛋,何宇還能靠典林找到普通的攝影工作,而她,怕是再也碰不上第二個愿意把她的名字寫在合同上讓她當主編劇的劇組。
“實際上你沒演那么差,”江繪也會在溝通之前先說軟話讓氛圍變暖。
“我剛才說你垃圾只是因為你先說了垃圾這兩個字,我得承認,你剛才說的話百分之八十都踩在了痛點上,但問題就是,我們都知道那里痛,卻都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所以,我們來互相談一談。”
林懷星目光看向何宇“我來找你的毛病,你找她的毛病,她找我的毛病,起碼轉一圈就出現三個問題需要我們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