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起來,對面就是嘰里咕嚕一大堆,足足噴了三分鐘,才在最后一聲上揚的語調中停止。
或許現在該他回話
方嘉瑞“rry,youseakquicky,i039tuand。”
那面寂靜了一會兒,寂靜到他想掛了電話的時候,對面傳來一個女聲“喂,方嘉瑞,聽得見嗎”
是中文。
他有點開心“能。”
“哦,是這樣的,社長說讓你趕緊回來補上剛結束的小考,練習生里面目前只有你沒有測試了,你去哪了”
方嘉瑞看著面前的建筑。
“機場。”
“機場你去機場干什么接人嗎你在國內不是沒有親人了嗎還是說馬上是你親人的忌日”
所以他果然是個孤兒。
方嘉瑞心有點涼,他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下意識選擇了對自己最友好的方案“不是,是我在首爾迷路了,我馬上回來。”
他掛斷電話,后退兩步回到剛剛的taxi上,朝司機道“fveai,ease。”
司機心領神會,立馬掉頭。
旋轉方向盤的同時,他嘴上還不由道“原來你是ido啊,剛剛還不承認,但我覺得你更適合演戲,不要浪費你這張偉大的臉啊小伙子。”
方嘉瑞朝他笑笑。
他其實也很迷茫,雖然他依舊想回國,但是相比一個不確定的前路來說,還是有輪廓的那條更為容易選擇,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條路通往何方。
ido在他下意識的想法里,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東西,但是他卻實實在在走在這條路上,沒有什么資格去看不起。
先就這么著吧。
他忍不住雙手扶額,兩手的指節被凍得通紅,微抬頭,透過手腕望向窗外。
天色已經黑沉,白色的路燈下有無數星星點點飄浮,定睛一看才發現是雪花,米粒般大小,在燈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首爾下雪了呢,真是好多年都沒有下過這么大的雪了呢。”司機感慨。
聽不懂的方嘉瑞默不作聲。
夜色中,taxi在車流與大雪中穿梭自如,最終停在了一棟大樓門口。
來去的車費花光了方嘉瑞所有的錢,沒有多余的錢給他買傘,他在毛線帽上又戴上羽絨服的帽子,裹緊衣服穿過停車場,等到了大樓門前,他忍不住呼出一口氣。
刷卡進入閘機,方嘉瑞迷茫地站在了電梯前。
他給社長打電話,詢問幾樓,緊接著又聽到嘰里咕嚕一堆話,估摸著社長又是在罵他。
但無所謂,他聽到了顯眼的“5”。
他其實有些猶豫要不要和這里的人說他的真實情況,因為很多東西是瞞不住的。
方嘉瑞是個果決的人,所以在聽見和那段嘰里咕嚕話語相似的聲音時,他果斷地將自己的情況全盤托出。
而比他矮了一個頭的社長足足愣了一分多鐘,才用一種頗為不可置信的語氣慨嘆道“嘉瑞啊,今天可不是愚人節。”
最終他在方嘉瑞真誠的眼神中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