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點心殺手啊,不要在嘗試你?根本不擅長的東西了。雖然她對點心要求不高,秉持不會浪費食物的原則都會吃完。但是能不做咱還是不做了吧。
怕謝蘊宜執著,她還補充道:
“不要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了,說到底哥哥親手做的和外面?的點心相比,還是外面?的更勝一籌。”
“……”
謝蘊宜唇張了張,卻?像被扼制住了喉嚨一樣,無法說出話語,瞳孔不自?覺地?縮緊。最終,唇線緊抿,連帶那抹小痣也牽扯的、透露驚慌失措的悲。
沒?有經歷過的…讓人窒息仿佛墜入地?獄的——【冷落】
波光流轉,目中倒影著妹妹的身?影。橘紅色燭火愛憐地?將她周身?鍍上?光暈,發色墨黑,端坐猶如上?天神子。
他不喜歡這樣對坐的姿態…就像是要和他的姝琳隔絕一樣,明明可以緊緊挨著,或者將她抱在懷里,兩人親密無間,彼此傳遞體溫。
但是現在。
近在咫尺卻?隔著令人生?寒的溝壑。
謝蘊宜眸光劇烈顫動,惶恐像是漸漸雄起的火焰一樣,迅速遍布全身?。
這是他在花容賽上?做錯了事情,對他的懲罰嗎
人一旦犯錯,大腦會自?動思考千百種方式開脫自?身?的罪行。或者開脫并不達意,拯救才?最為妥當。從這樣的境遇里,怎樣才?能使自?己被寬恕,怎么樣才?能無罪。
謝蘊宜的大腦曾經從未思考過這些?,他一直奉行實力主?義,腦子里除了劍道沒?有其他東西的人,十分存粹。
而當這樣的人,有了更加在意的人時,才?是最痛苦的。
人,無比復雜。他考慮劍技的大腦開始分析妹妹的喜惡;觀察敵人的眼?睛開始凝望妹妹的表情,想要得知她的心情;無須多言的嘴,開始吐露真心,只為了得到妹妹的回應。
妹妹給予他的“愛”已經扎根在了他的身?體,拔出一點都會撕裂血肉痛苦不已。
“姝琳……”謝蘊宜目光絲毫不怠地?觀察陳姝琳的神情,輕輕喚道。手向前,握住女孩小小的手掌。眉頭顰蹙、纖長的眼?睫微微顫動著,透露出男人心中的不安。
“哥哥做錯了事情。花容賽的時候,連累你?了。”
“嗯”陳姝琳在火爐邊上?,越暖和越是想要睡覺。她打了個哈欠,沒?有關注謝蘊宜的神情,隨口道:“我不是說了嗎這不是你?的問題。”
等?等?。
陳姝琳目光仔細的觀察謝蘊宜,越瞧越感覺有點不對勁。很多時候。謝蘊宜都有一種長男風范,閱歷和氣量讓他對許多事情游刃有余,面?對她時,也一直是成熟可靠的形象。
但是現在,他是否表現得太患得患失了。
她想起今天魔種事件,推測,他應該是被魔種給影響的情緒。這樣的話自?己凈心排除雜念就好了,她現在實在是很困。
抽出相握的手,站起身?來,“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是蠻多的,好累啊,我要睡覺了。”
謝蘊宜靜默了幾秒,才?站起身?來。滅掉爐火,將陳姝琳愛用的杯子掐訣洗凈放入芥子空間。
看樣子姝琳并沒?有生?他的氣。
眼?睫在他臉頰間覆蓋陰影,他想,他確實在姝琳說想要睡覺了的時候長舒了一口氣,她并不是一個記仇的孩子,睡一覺就能忘記。
他們之間還是如同往常一樣,沒?有變化。
可是天往往不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