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
當孫豪再次問道:“小禾怎么還沒醒?”時,蠻母充滿了好奇地問了句:“圣王,小禾是誰?”
孫豪呆了。
半響之后,孫豪喃喃自語地說道:“是啊,小禾是誰?小禾是誰呢?”
挺身而起,從石屋之內出來,站在了圣山之上,孫豪大聲吼道:“邊牧,你給我出來。”
邊牧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一竄而起,跳到了孫豪的肩膀之上,汪汪叫道:“老大,怎么樣?我們是不是又要殺出去散散心了。”
孫豪一****眼之中,露出絲絲茫然,嘴里大聲問道:“小禾是誰?我想不起來,但我知道,這很重要,你告訴我,小禾是誰?”
邊牧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汪汪叫道:“小禾,一個采蘑菇的小姑娘啦,來來來,老大,我跟你唱支歌,歌詞大意他是這樣的,采蘑菇的小姑娘,背著一個大竹筐……”
孫豪:“哦,小禾原來是個采蘑菇的小姑娘……”
緩緩轉身,向石屋之內走去,邊牧臉上,露出了絲絲不忍,嘆息一聲,一躍而下,跑了幾步,身體一僵,發現自己已經被孫豪一把攥在了大手之中。
撈過邊牧,放在自己的眼前,孫豪大聲說道:“不對,邊牧,小禾到底是誰?你絕對在騙我,你如果不說實話,我不介意直接彈你小丁丁……”
邊牧愣了愣,臉上露出苦澀,嘴里說道:“老大,我就算跟你說了,你也記不住,過段時間還不是會忘,你就當她是采蘑菇的小姑娘不也一樣嗎?”
孫豪身軀挺得筆直:“為什么我記不住?我好像記得,這是不能忘的。”
邊牧汪汪大叫:“你是圣王,絕世圣王,你的一生,燦爛輝煌,蠻母們,都只是你生命中的過客,她們不可能跟得上你的腳步,不可能有你那樣悠久的生命,你想那么多干嘛呢?像我,多好,都不知換了多少妃子呢?”
孫豪手一緊。
邊牧被捏得只吐舌頭:“老大,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別動粗。”
孫豪嗡嗡說道:“我只想知道小禾是誰?我還要知道,我怎么才能記住小禾。”
邊牧有點無奈地說道:“你真想知道為什么?我說了,估計你會很難過。”
孫豪放開邊牧,手提盾、錘,平靜地說道:“說吧,我也覺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對。”
邊牧站在孫豪的肩上,手指下方,汪汪大叫起來:“豈止不對,老大,難道你沒發現,你跟他們有很大的不同嗎?”
孫豪向下看去,半響之后:“他們比我多了一個頭,可是,我的體型不應該就是這樣嗎?我不應該就是無頭圣王嗎?”
邊牧左右看看,壓低聲音,小聲說道:“其實,老大,你本來是有頭的,只不過,被人給咔嚓,砍掉了,你記不住東西,很簡單,因為你沒腦子,知道嗎?你沒腦子……”
孫豪怔怔地站在圣山之上,嘴里喃喃自語:“沒腦子,沒腦子,頭被砍掉了,頭被砍掉了……可是我的頭,現在在什么地方呢?”
邊牧嘀咕道:“那就真的只有天知道了,或者已經被踢爆,或者正在被人當球踢,也或者已經被人當成了糞瓢……”
邊牧還沒說完,孫豪本能地感知到了邊牧說得不對,眼珠子一瞪:“絕對不會。”
邊牧擺擺頭,聳聳肩:“好吧,也或者藏在了什么鳥不拉屎的地方,可是我神犬邊牧都聞不出半點味道,估計要不是藏得太好,那就是距離太遠,行了吧……”
話是這么說,但是邊牧覺得,自己都聞不到絲毫氣息,十有**已經被踢爆了。
聽到邊牧的這番話,孫豪的感覺卻截然不同,就在這一刻,他突然有了十分清晰的感覺,那就是,自己的頭,真的還在,真的還在遙遠遙遠的地方,自己要想恢復正常,那就得把自己的頭給找回來。
站在圣山頂上,孫豪情不自禁地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盾,手中的鐵錘,張開了肚臍眼嘴,大聲地咆哮起來。
頭,我要頭。
我不要忘記小禾,我要頭!
強烈的**,從孫豪的心底升起,咆哮聲,震動九霄。
勥禾部族戰士們虔誠地跪倒在地,不停地祈禱,圣王大人又在思念第一代蠻母了,每隔一段時間,圣王大人就會如此,如同負傷的野獸,咆哮不止。
不過是,這一次的咆哮,時間更長,聲音更大而已。
遙遠的蘭格林島上,孫豪好似做了一個長長的夢,溫柔的夢里,自己聽到了小青溫柔的歌謠,白公入夢**,在下虛開始運轉,七殺問心決,在腦袋之中開始修煉。
源桶的原液,仙梨樹的花蜜,始終滋潤著孫豪的頭顱,讓頭顱始終保持著栩栩如生,肌膚也越發的晶瑩。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一日,頭顱好似聽到了遙遠的呼喚。
在仙梨花中驀然睜開了雙眼,兩道神光從雙眼之中,一射而出。
輕輕地,頭顱張嘴說道:“小青,謝謝你的照料,可是,我應該走了,小青,你放心,有朝一日,你小山哥報了此等血海深仇,開啟了須彌凝空塔之后,就會一直把你帶在身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