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略有嚴厲的話語,屬于髭切那柔軟的聲線,依舊給人輕飄飄的感覺。
因為比起一把不會再誕生付喪神的刀劍,顯然易見是眼前的膝丸更重要。這是無需猶豫就能做出判斷的事情。
他不是心性還偏向稚氣的短刀,有著漫長歷史經歷的太刀看得比誰都透,所以顯得好像對萬物滿不在意。
他見證了太多人類和國家的消亡,見證了歷史興衰,也的的確確和自己的兄弟分離千年。
他們在本丸相遇之前,秉持著同樣的信念,思念著對方,卻都非常確定他們終會相遇。
弟弟依舊是弟弟,兄長依舊是兄長。不論有了什么特殊復雜的關聯,哪怕不再擁有唯一性,但是他們的關系依舊是不會變化的。
就算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弟弟,就算失去了自己的弟弟,但是髭切還是會本能地去保護另一個弟弟。
至少你能被救下來。
百鳥撫摸著膝丸的頭發,稍微有些走神。膝丸身邊的安全值太高了,所以百鳥比在上個本丸放松許多,再加上無法視物,情緒很少會從眼中和表情之中透露,讓百鳥的思緒總是跳轉得很快。
在說出這些話語的時候,百鳥聯想到的是他曾經或親眼、或通過檔案知曉的故事。刀劍之間兄弟情感的純粹,總是讓人類羨慕,這是哪怕歷經千年也不會改變的。
他們的“不變”和“信任”,正是人類所期待的。
百鳥在意外之下,通過欺騙的方式感受到了這份真摯的情感,突然有些理解那些自愿被神隱的審神者是什么心情了。
膝丸向來比誰都關注自己的兄長,因此他輕而易舉就發現了此刻、眼前之人思緒并未停留在這里。
他還記得自己受傷之時看到的畫面,那雙染上了赤色的眼睛帶著多么慌亂驚訝的情緒。
他不清楚自己的兄長在另一個地方發生過什么,就如他從不過問在分離的漫長時光之中,自己的兄長有過什么經歷。
他唯一在意的,只是自己似乎并未幫上兄長的忙,好像還害得兄長總是回過頭照顧他。
兄長是那樣的強大,不論是實力還是心性,卻因著他的存在,被感情裹挾。會答應來到這個本丸也是膝丸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兄長是多么溫柔的存在。
所以他開口了,他知道兄長不會拒絕自己。
“我很抱歉。”明明兄長說了如果感到歉意,他就會生氣,但是膝丸依舊忍不住說出口。不只是為了另一把“自己”,甚至在此刻,膝丸對于另一把自己的關注,也遠遠比不上“失去了那把刀而感到難過的”兄長。
他只是
“在撒嬌嗎”跪坐在他身側的太刀付喪神輕而易舉地發現了他的目的,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
是啊哪怕如何自詡成熟,但是他此刻的行動、話語,如何不是在撒嬌
因為他知道,兄長會對此做出什么反應。
“嘛,接受弟弟的撒嬌,好像也是哥哥應該做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