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殺害慕容順”盡管何樂為認為此問題的答案已不再關鍵,但探究動機卻是了解張真胤底細的最佳途徑。
不出所料,張真胤僅是冷哼一聲“你哪來的自信認為我們會告訴你緣由”
何樂為將視線轉向費聽阿勒,而她只是低頭默然,不敢與何樂為對視。
在何樂為的記憶中,費聽阿勒何時出現在自己身邊變得模糊不清,甚至一時記不起具體時間,只是感覺與她關系親近。
“李孝恭是否知情”何樂為改變策略發問,費聽阿勒突然抬首,嚴肅地告訴何樂為“河間王與此事無關。”
她這是在庇護李孝恭嗎
盡管李孝恭深知小菲菲的真實身份乃是夜叉費聽阿勒,卻依然讓她留在身邊,并指派她保護自己的私生子何樂為。如今事發之際,費聽阿勒意圖撇清與李孝恭的關系,究竟他們之間存在何種糾葛
何樂為明白他們不會再透露更多信息,于是并未強留“若不愿說,離去便是。”
名義上,何樂為身為費聽阿勒的主人,而她僅是一名無自由之身的奴婢,然而何樂為竟然毫不猶豫地任其離開,此舉令費聽阿勒心中泛起一絲感動。
盡管如此,感動之余,她仍緊咬下唇,最終跟隨張真胤離開了餐館。
就在他們剛走不久,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突然闖入,毫不客氣地四下搜索
何樂為認出這些人乃是河間郡王府的護衛,準確地說,他們是李孝恭的貼身保鏢,皆是昔日隨他征戰沙場的老兵。
按大唐律例,親王可設立親事府和賬內府這類衛隊,但郡王則無此特權。李孝恭向來低調行事,這些老兵不過陪他安享晚年,未曾想今日竟傾其所有、浩浩蕩蕩出動。
更令何樂為驚訝的是,李孝恭竟親自到場
“王爺,人已逃走”一名護衛這般向李孝恭匯報,他聽后緊鎖眉頭,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他腆著滾圓的大肚腩,緊緊皺眉凝視著何樂為,隨后尋了個位置坐下。
“好歹我是你的生父,你竟不見禮”
何樂為在他對面落座,針鋒相對“為了演戲,你還真是豁得出去,就這么害怕嗎”
“演戲我演什么戲我怕什么”李孝恭不禁慍怒反問。
“你平時裝作渾不在意,處心積慮塑造一個沉迷享樂的形象,今日居然把那些壓箱底的老兵全部搬出來,不就是為了給宮中的那位看一場戲么”
“平常你能帶著這些人招搖過市恐怕早被人誤解你要謀反了吧。”
“你大膽這種話你也敢說”李孝恭勃然拍案而起。
“你再拍桌子,我就去皇宮告御狀,說你窩藏刺客,看我敢不敢”
“你”李孝恭一時語塞,片刻后還是泄了氣,哀嘆道“你就這么恨我嗎”
何樂為搖頭,嚴肅回應“我并非恨你,只是與你無關。”
李孝恭眼眸中充滿悲涼“我倒寧愿你恨我”
何樂為首次在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作為父親的慈愛,心中不由得有些惻隱“你就真的這么害怕嗎”
李孝恭自然理解何樂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