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皇的嘴在哆嗦。
按照秦太監的想法,他應該會掙扎,會怒罵,甚至還會找什么東西,來跟他這叛徒拼命。
但實際,胸部中刃的晉皇,就這么抽搐幾下,便斷了氣。
砰
失去了平衡的尸體倒在地上。
滿帳皆驚。
有抽刀防身的,有作勢欲跑的。
還有瞪大了眼睛想要尖叫宣泄壓力的。
更有兩三個晉皇的貼身心腹,指著秦太監就要下令誅殺。
秦太監明白自己到了危急關頭,急忙大喝一聲道“站住”
短短兩個字,竟似有什么魔力一般,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京營死光了全死光了,我在了望塔上親眼所見”
秦太監一邊說,一邊用匕首切下晉皇的腦袋,拎在手里“所以,現在你們是要給舊皇殉葬,還是要隨我一起,前去投靠新皇有了這份投名狀,新皇就算不賞我們的功勞,至少也不會加以誅戮。”
這是大晉的傳統項目。
每一代帝皇不是殺盡兄弟逼父上位,就是逼父上位后殺盡兄弟。
改換門庭對于臣下來說,就像吃飯一樣簡單。
“我我隨你一起”剛剛還準備下令誅殺的掌璽太監改變了主意。
“我也隨你一起”御馬監管事也和秦太監站到了一起。
如此,內廷掌璽,兵馬,司禮三大監便達成了一致。
他們如此,其他帥帳中的外官,當然也不會選擇逆流而行。
“好,那大家就都一起去參見新皇,功勞人人有份”秦太監當然明白風險共擔利益共享的道理,沒有一個人吃獨食。
于是,一群人這么歡天喜地的簇擁著他前往皇宮。
這一切,當然也被監視著全城的魏子臼看在眼里。
盡管,他對自己的那位所謂父親全無記憶,但當親眼看到他身死,還是有一種被什么堵在胸口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著,直到秦太監一群人小心翼翼來到奉天殿。
“陛下,陛下,罪臣等參見陛下”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后的膝行到丹陛下面,對著魏子臼就是一陣猛磕。
“陛下,罪臣等來遲,還請陛下恕罪”又是一陣猛磕。
“陛下,罪臣等久盼王化,今日終于得見天顏,實在三生有幸”
“陛下,罪臣等之所以來遲,全都因為在奉皇命,追討兇頑。陛下請看,這便是前惡首級,罪臣等奮力取來,獻于陛下階前。”
秦太監一邊說,一邊將白布包裹打開,露出里面的腦袋。
房知舉仔細辨別一番,咧嘴大笑道“好好好,爾等盡管前期附逆,但知錯能改,何罪之有”
大小太監外官們聽后頭磕得更加賣力“多謝陛下洪恩,多謝陛下洪恩。”
房知舉生怕魏子臼不解,傳音解釋道“這么多大大小小的太監,都是原先真正掌握這座皇宮的人。有他們在,那些象征皇權的印璽,儀仗,旗幡,才能正常布置,不出錯差。氣運至寶,自然是越合于禮,就越容易煉成,威力也就越大。你要看著不舒服,等到大事底定,殺光就是。”
魏子臼毫不在意地答道“一切全憑恩師做主。”
房知舉于是便下令道“明日便要舉行登基大典,你們看有什么缺失的,快去速速辦來。”
命令一下,頓時便讓眾人提起的心落回了肚子。
有了這潑天的從龍功勞,他們不僅小命可保,未來的富貴更是板上釘釘,跑不了了。
“遵旨”他們喜不自勝地跑出殿外,開始操持。
有了地頭蛇的指揮,就連清理尸體的速度都陡然增快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