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詔淵眼眸微微一凝。
許元笑瞇瞇的與他對視。
李詔淵率先移開了目光,低聲道
“城內應該還有其他黑鱗衛吧”
許元也看向眼前阻擋視線的煙幕天塹,笑道
“確實有,不過他們現在在哪,我不知道。”
李詔淵聲音平淡而舒緩
“呵三公子乃是許公最疼愛的子嗣,許公又乃我大炎國柱,本王自然會護三公子周全。”
李詔淵話落不久,
承受了妖獸轟炸的城東的蠻族,終于開始了對東城的攻伐
由于東面沒有戰爭巨像,蠻族在攻城的第一時間讓族中力士擲出了無數的鐵刺錐,這些鐵刺深深嵌入城墻,在城墻表面形成了一片給蠻族士兵借力的階梯。
那由蔽日釋放而出的煙霧,在這一刻反而成了這些蠻族攻城的最好掩護。
無數的蠻族士兵借著這迷霧之效敏捷的蟻附而。
天空的護城大陣雖然已經因為源炁供應不足而有些若隱若現,但依舊持續不斷的為城墻的大炎守軍著庇護,各式的守城器械直接朝著下方的迷霧之中一通盲射。
時不時便能聽到城下傳來的痛苦哀鳴。
而城下的迷霧之中,則是時不時便會激射出一頭頭凝聚而出的妖獸圖騰朝著天空的大陣沖擊而去。
每一次的撞擊,都會讓護城大陣搖曳一瞬。
在一盞茶的僵持后,
第一頭蠻族跳了城頭,不過他那丈許的高大身軀直接被一名羽林兵卒一刀兩段。
但緊接著是第二個蠻族,第十個蠻族,第一百個蠻族
這是許元第一次親眼見到蠻族這種族群。
人形,但卻猙獰可怖一眼看去頗有有一種恐怖谷效應。
而結成軍陣在城墻嚴陣以待的羽林軍似乎早已適應了對方相貌,制式古錠長刀揮舞起來那叫一個狠。
來多少,殺多少。
幾乎是一面倒的屠殺。
蠻族那烏黑的鮮血逐漸染黑了城墻,騰起熱氣,又轉瞬消散,在冰寒刺骨的溫度中迅速化為堅冰。
但很快,天空的護城大陣似乎因為那些迷霧中圖騰的沖擊而耗干了源炁,釋放攻擊的頻率逐漸放緩了下來,大炎守軍也終于出現了第一個傷亡。
而一旦開了頭,傷亡便再也止不住。
城下的蠻族仿佛是綿延不絕,殺了一個便能跳來兩個。
那些在城墻建立了橋頭堡的蠻族試圖擴大戰果,但那些布置得高低不一的陣紋弩箭直接讓他們血肉橫飛。
許元看到一個氣息不弱于他的蠻族頭目想要硬撼陣紋弩箭,結果身體被打得瞬間消失,只剩一雙腿站在原地。
也看到了一位羽林牙將被一頭圖騰虛影擊中瞬間炸成血沫。
紅黑相間的炙熱鮮血不斷潑灑,又在冰寒的溫度下不斷的快速冷卻結冰,最終被雙方的交織的源炁震得粉碎,化為冰碴漫天飛舞。
站在城門樓,許元默默的看著下方這屬于超凡世界的戰爭,呼吸從平緩到急促,最終又從急促恢復如常。
在蠻族如海潮般的數量下,
一架架價值不菲的陣紋弩車被摧毀,一個個奮不顧死的羽林兵卒倒在血泊之中,蠻族在城墻占據的范圍開始一步步的擴散。
這是代價,李清焰孤注一擲集中兵力打決戰的代價。
城南的優勢,是用東西兩城的危局換來的。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沒有了概念。
只有飛濺的鮮血與死亡氣息彌漫在城墻之
打到這一步,已經完全是在比拼雙方主將以及兵卒的意志力。
誰先潰,誰便輸。
許元略微攥緊了拳頭,卻忽然發覺身旁的李詔淵突兀的消失了。
下一刻,
一陣刺眼的白色雷光在幾乎映亮了那被積雪云籠罩的天際,屬于一品蛻凡的強大氣息開始似乎肆無忌憚的在城墻之肆虐。
道域乍現,方圓百丈霎時雷光漫天
轉瞬之間,
百名高大的蠻族兵卒倒地化為焦炭。
見到這一幕,
許元瞳孔猛地一縮。
壞了,他之前在皇宮里扇了一個蛻凡皇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