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鬼為什么沒死”
寄
人是有極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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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一位氣質懶散男子正坐在石桌前。
他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半空中那石破驚天的震鳴的影響,就那么熟視無睹的自斟自飲著。
庭院寂靜,
李筠慶在考慮自己該如何跑路。
但經過反反復復的思來想去,最后卻發現自己貌似只剩了一條死路。
靖雪嵐的死,肯定會被黑裙女子算在他的頭上。
而且仿佛為了印證他的這個猜測,
那個黑裙女子此刻就正立于半空,居高臨下的盯著他,而從那古怪的鐵面下射出的視線之中,是無盡的陰冷。
說實話,
李筠慶不認為倩兮能從這黑裙女子手中護他周全,更不認為對方事到如今對方會顧及自己皇族的身份而投鼠忌器。
所以,除了那位
黑鱗衛的總長人突然跑過來拼死保他,那他就剩下了一條死路。
至于說婁姬會不會這么做
李筠慶覺得不會。
許長天估計都已經涼了,人家哪還有心思來保他一個外人。
思緒閃過,
李筠慶幽幽嘆了口氣,但那雙閑散的劍眸之中也并無太多的驚慌。
他雖然怕死,很怕很怕的那種。
但作為一名王族,
他李筠慶得維系屬于大炎皇族的氣節。
在死亡面前保持優雅。
至于如何保持
輕輕呼出一口濁氣,李筠慶安靜的坐回了庭院的石桌之前,取出了一瓶宮廷御供的佳釀與兩只瓷杯,各自斟滿。
第一杯,撒在了地上。
黑裙女子帶著鐵面看不真切神色,但婁姬臉上的表情李筠慶他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種情緒激烈到極點后的空洞。
看這架勢,許長天那小子多半已經是兇多吉少。
倒完,杯子扔掉。
這酒挺貴的,給許長天小子嘗個味道就可以了。
不過這一杯酒,
也算是他最后敬那小子了。
畢竟不管那家伙死沒死,他估計很快要死了。
因為,倩兮給他傳音了。
她說,那黑裙女子的炁機已經把她鎖定,讓他快逃,她會幫他攔住對方。
真是個蠢女人。
他一個融身能跑哪去
輕輕搖了搖頭,李筠慶拿起桌岸上另一只瓷杯,放在嘴邊頓了一瞬,但還是選擇將杯中名貴的酒液也灑在了地上。
這一杯,
算是提前給那蠢女人的。
說實話,他其實真的真的蠻喜歡倩兮那女人的。
修為高,漂亮,身材好,性格又聽話。
但很可惜,
最是無情帝王家,太子府的出身注定了她這三皇子不可能信任她。
若她換個出身,興許
呵呵,現在說這些都無所謂了。
酒液滲入地底,散發一陣清香,又給自己倒滿,輕抿一口酒液澀甜在味蕾彌漫,然后他忽地輕輕低罵了一句
“媽的,那小子可真是王八犢子,最后的溫存都被他給打斷了。”
說罷,
李筠慶又輕輕笑了。
他覺得此行黃泉路,倒也應當也不會太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