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不想浪費時間,加速一下這個進程,不過現在似乎也差不多到時間了。”
許元俯瞰著這側躺的頭顱,右手斑紋幻化出一柄百米光劍,抵著對方眉心:
“到時間?你的死期么?”
牧糯眼神中并無半點畏懼,寡淡道:
“死期?如果你敢話,確實是吾的死期,但在此之前你可以先看看四周。”
許元瞥了它一眼,側眸看向魂痕空間,隨即瞳孔略微一縮。
“看來你發現了。”
牧糯的聲音恰是時候的傳來,問:“在吾的存在徹底消散之前,這處魂痕空間便會先一步被徹底污染,你現在還敢殺吾么,許長天?”
“.”
許元沒有搭理這小鬼的狂言,而是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魂痕空間,盯著這,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灰霧的空間。
不詳而晦澀的霧氣彌漫在空間邊緣,不停地侵蝕著那無暇的白。
牧糯溫吞細緩的語調宛若第二個許元,帶著調侃:
“先前吾沒有結論現在可以定下了,你的存在便是上天為吾孕育出的養分。”
許元收回視線,直接揮手一刀將這聒噪的腦袋劈成了兩半。
其上散逸出的黑煙轉瞬便融入了魂痕空間,與此同時,邊緣黑霧似乎受到了某種給養,瞬間朝著二人所在中央位置蔓延了少許。
他的魂痕空間,果真在被牧糯散逸出黑煙污染。
雖然不清楚這種污染會導致何種異變,但許元覺得這肯定不會是一件好事。
思索一瞬,許元身形化作一道流光,便朝著邊緣霧氣的沖去。
牧糯見了,語氣帶著肆無忌憚調笑到:
“許長天,沒用的,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你的修為太弱了,你只能成為吾補全天闕的養分。”
來到灰霧與慘白空間的邊界。
看著那如同觸手般不斷翻涌的霧墻,許元眼底的凝重不斷加深。
從一開始他便猜到了若是吞掉牧糯,自己的思維會出現一定程度異化,也準備相應的反制措施。
但這種異化在魂痕中發生,卻讓他原本準備的手段完全落了空。
魂痕對于現在修者而言太過神秘,相關研究幾乎都是停滯不前,甚至他許元乃是這世間第一個進入自身魂痕空間的修者也不說準。
一切都是未知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來試探。
遲疑間,許元將自己的左手伸入了那灰霧之中。
“嗡————”
幾乎是在一瞬之間,許元腦海中便傳了一陣令人作嘔瘋癲的低喃,讓他幾近無法維系理智。
但除此之外,許元還從中感應到了一縷他極為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來不及深究,在瘋癲徹底在自己思緒中彌漫開來之前,許元便將自己手抽了出來,但方才沉浸灰霧的觸感卻鐫刻在了他的心中。
那是死亡。
在那讓人瘋癲的低喃之下,
潛藏著與他曾經死亡時同樣的平靜
正想著,牧糯的稚嫩的聲音再度遙遙傳來,帶著揶揄:
“如何?那種聲音應該很好聽吧?不如將整個身子都進去走一遭試試看?”
“.”
許元直接屏蔽了這小鬼的聒噪。
望著這無垠霧墻,心中沉重干愈來愈深,也大概弄清楚了牧糯的想法。
以方才的變化來看,若是牧糯的存在徹底被打散,這灰霧會將他的魂痕空間完全吞噬。
屆時存在被其完全籠罩之下,牧糯百分百會對他寄魂重生。
心中想著,許元試探著操控著斑紋圣源凝聚出了一顆數寸許光球,轟向了這翻涌著的霧墻。
接著發生的一幕,讓許元眼前兀地一亮。
光球在射入霧墻的一時間便快速與霧氣進行了反應中和,須臾件眼前的霧墻便出現了一道直徑百丈的空洞。
能行。
驚喜一閃而逝,隨即許元便意識到此法行不通。
不夠。
現在他既然湮滅牧糯的巨大軀體,又要防止這無邊無際的霧墻蔓延至整個魂痕空間,斑紋圣源根本不夠。
不管怎么節省,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