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出言之人則是一直沉默著的宗青生:
“如此說來,溫姓女子的修為倒也有那么幾分可信度。”
“若三公子能早一些尋來那機緣,我們興許也便不必如此被動。”
“三年蛻凡,距離破圣還遠么?”
“我可是聽說三公子在北境尋過一份破圣經驗。”
就這修為一事上,相府公卿們毫不吝嗇對許元的贊美之詞。
婁姬則在努力憋笑,豐腴柔軟嬌軀微微顫抖。
還有什么事情能比打臉逼王更爽呢?
如果有,那就是一直打。
尋常人總是喜歡過度神話大人物。
但即便高至相府公卿的最高會議,也沒法做到字字珠璣,偶爾也會發生這等跑題的情況,最終還是姜荷出言將話題從許元身上拉了回來:
“以三公子如今的修為,所言之事確有可信不低,但諸位也不用太過擔憂.”
“是真的。”
一道聲音打斷了姜荷。
許殷鶴說出了自會議開始后的第一句話。
眾人聞言立刻安靜回眸,卻見那發鬢斑白的中年男人用一種平穩但篤定的聲音說道:
“圣人之上是存在的,但不能隨意出手。”
“.”
空氣寂靜。
心跳加速的聲音。
喉頭滾動的聲音。
方才眾人雖都贊譽著三公子的天資,這其中有發自真心的高興,但也有為遮掩心底悲觀的強顏歡笑。
圣人之上
宗門有這等修為的人存在,若是前來斬首,他們該如何防范?
但許相的出言卻瞬間讓眾人都有了底。
這是在暗示.哦不,已然算是明示他們相府也有著一尊圣人之上。
沒有理會眾人目光,許殷鶴扣了扣桌案,吐出兩個字:
“繼續。”
姜荷深吸了一口氣,會前了解過一些內情的他略顯復雜的瞥了一眼這位老友,轉而抬手扣了扣面前的長桌。
隨著一陣源炁的波動擴散,一道道繁蕪陣紋開始在眾人面前的巨大長桌之上蔓延,其上散射出的光亮于空氣中交織纏綿,逐漸形成了一條山脈的虛影,然后凝實。
僅是一眼便有人從地形看出了這山脈來歷。
天元山脈。
姜荷扣了扣桌案,輕聲道:
“溫姓女子之事不急,戰爭將至,諸位應當知曉咱們對宗門的第一戰會打在哪里,這是婁姬的黑鱗衛在過往二十年里繪測出來天元山勢。”
說著,
姜荷輕輕把手按在了長桌一角,略微注入源炁,絲絲縷縷的霧氣轉瞬將山脈虛影籠罩,不急不緩的繼續道:
“弘農有山,其名天元,常年霧靄籠罩,且見仙人,久之民間又得名仙靄。這些霧氣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劍宗的護山大陣之一”
“你是說劍宗有綿延上千里的陣法?”宗青生直接打斷出聲,摩挲著斑白的發髯,下意識的從懷中摸出一根卷煙,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霧陣:“這規模未免有些太大了。”
姜荷瞥了一眼這粗鄙的武夫,反道:
“這是人家用上千年修出來的大陣,又借地利與天地源炁作為能源,很奇怪?”
宗青生雙眼閃爍著思緒:
“功效如何?”
姜荷回答:
“不算太強,但對凡人和低階修者有著致幻、顛倒、探查方向的作用,七品以上的修者便有能力單獨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