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煞功的人能感應到他人身上沾染的煞氣,也就是所屠戮過的生靈。
就元昊這幾天的觀察,
受煞功影響心智的疤臉漢子之所以會如此安靜老實,是因為畏懼。
元昊自己暫且不提。
敢只身來到這即將率軍覆滅的天元劍宗,自然是得了相國大人御賜的秘寶遮掩氣息。
他身上煞氣縱使已然通天,這疤臉男也是感應不到的,而這樣一來,此人畏懼的對象便已經呼之欲出。
因為那女人。
這很有意思。
看起來三公子在朝堂上的那一封稅法,真的將很多怪物都引到了這天元劍宗。
想到這,元昊輕輕搖了搖頭,從須彌戒中取出了一壺劣質黃酒,一邊自飲,一邊繼續開口道:
“金姑娘,你此次前來應是為了與會參賽吧?”
苗疆女子見對方再度開口,也便禮貌性的坐起了身,彎眸露出一抹壞笑:
“這是自然,不過周公子同行三日,此刻才提及,不會是想要打探我們蠱族的情報吧?”
大比之上,除非有無解的實力碾壓,不然情報的收集往往便是勝負手的關鍵,而南疆蠱族常年隱世不出,手段一向成謎,借機試探摸底倒也并不奇怪。
想通對方話里含義,元昊啞然一瞬,道:
“周某可沒表面這般年輕,年歲已過,已無法參賽。”
“你居然都這么老了?”
“.”元昊。
“.”
苗疆女子從床榻上坐起了身,裸著白足踏著木板來到元昊所坐案牘對面坐下,輕聲道:
“開個小玩笑,此番我確實會參加那天元大比,不過更多的還是受族內長輩所托,來爭個名次。”
“愿聞其詳。”元昊接話。
苗疆女子指尖托著下頜,直勾勾的盯著對面的男子:
“臨行前,族佬曾與我交代,說你們中原人總是喜歡將簡單的弱肉強食裝裱得大義凜然,我們想要出世,不能蠻干,得先在規則內彰顯自己所擁有的實力.”
元昊眼中流露一抹恰到好處的訝異:
“這是想與天下諸宗共品那九鼎羹么?但金姑娘可知,混亂雖是通往天宮的階梯,但亦可是直達地獄的門票。”
“.”
苗疆女子聞言笑意吟吟,沒接話。
見狀,元昊也便改口道:
“那周某便提前預祝金姑娘你能拔得頭籌了。”
“難哦.”
苗疆女子也打開話匣子,側眸瞥著窗外,語帶嘆息:“七年前我確實隨長輩來過這天元山脈一次,光是那劍宗首徒冉青墨,估計都足夠我喝上一壺了,更別提此番大勢驟變,這天下說不清會冒出多少其他妖孽。”
元昊挑了挑眉:
“其余妖孽?此話怎講?”
苗疆女子瞥了元昊指間的須彌戒一眼:
“每逢亂世都有妖孽出世,往遠了說,傳聞相國府那位三公子三年時間便突破到了蛻凡,只是想來那位應當沒這膽子跑到這天元山脈來,往近了說,周公子不就是其中之一么?”
元昊不置可否,只是道:
“金姑娘,我已說過,本人年歲已大,無法參賽。”
“那倒是少了一個對手,不過我所知曉的,便有不下七八人能與我爭鋒。”
“如此之多?”
“如今的天元山脈可是英杰齊聚之地,周公子怕不是小覷了天下人?”
“.”
元昊沉默一瞬,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