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不同,看到東西自然不同,如今的監天閣已沒有資格要求你們相信,但哪怕孤身一人,我監天閣也會將這條路貫徹到底。”
“希望如此。”
溫忻韞不置可否,轉而低語:“也許我們終會成為敵人,但如今在許長天的問題上,我們還是能夠達成一致。”
“你想說,你會出手相助?”
“無論從你們應劫的目的出發,還是我們平仙稅亂這場戰爭出發,許長天都應該消失,不是么?”
“呵呵。”
天夜金眸微垂,笑意無奈。
溫忻韞直視著她的眼睛:
“所以,監天閣需要我的力量么?”
沉寂一瞬,
天夜緩緩抬眸,聲線清脆漠然:
“既然你想要插手,那便希望你能做好準備。
“因為,
“提前覆滅劫難的因果反撲可能比你預想中的更加可怕。”
...
...
屬于許元與天衍戰場仍然在繼續著。
當炁達源初之后,修者對敵便不再單靠丹田中的炁海,勾動天地源炁施展術法是源初境修者的特權,但在天衍那一輪天地之光照射在天劍峰頂的一瞬,許元便無法再感知到空氣中任何的源炁!
或者說,許元能感知到周遭的天地源炁,但這些源炁卻都對他產生了厭惡的排斥,而這種排斥反應還并不單單是源炁一種,甚至連天地間的道蘊都開始隱隱作亂。
在那覆蓋蒼穹的陣紋之下,如瀑的璀璨陽光灑落,猶如一個盛大的舞臺于那天穹之上少女腳下鋪展開來。
這是什么東西?
道域?
還是其他的未知?
因為這突兀的天地之光,許元第一次從這搓衣板圣女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
周身的翻涌的血海在光線照耀逐漸消融,將身體藏于其中的許元逐漸顯露,他揉了揉眉心,低笑著說道:
“如果這就是你的底牌的話,那我真有些難辦了.....天衍。”
“........”
天衍這一次沒有再回話。
她的湛金之瞳在光線之下璀璨如星,也更顯神性無情。
如果說,方才還能從她眼中看到思緒的閃動,那么此刻她的金瞳已然猶如一泓不可見底的深淵。
靜默中,
天衍沖纖指微抬點向許元,然后他審視的目光中向著地面輕輕一滑。
下一瞬,
嗡——————
天穹之上無盡的源炁開始暴動,猶如一個漩渦一般朝著許元蜂擁而來,強大的壓力猶如一只無形巨手瞬間抽在他的身上!
受此重擊,許元的身形猶如箭矢般倒飛而出,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劃破虛空,砸落在地面的山林,強大沖擊讓所至之處巨樹斷裂,煙塵騰起百丈。
躺在那坑洞之中,許元看著天際上熟悉的少女,緩緩的坐起了身子。
雖然僅是交手了一瞬,但作為受害者,他也算是摸清楚了那遍布整個天穹的陣紋是個什么效能。
簡單來說,
現在的天衍只要體內經絡還能夠承受的住,她的源炁便是無窮無盡的。
而除此之外,她的敵人將天地源炁孤立,只能依靠丹田內的炁海對敵,且無法使用道域。
是的,無法使用道域。
在方才交手的那一瞬間,許元算是確認了天地間的道蘊已經開始暴走,完全無法如往常般勾動。
這種陣紋一經用出,對于尋常修者,哪怕是圣人的打擊都是毀滅性的。
心中想著,許元從坑洞中站起了身子,瞥了一眼溫忻韞所在的方向,低聲道:
“監天閣....天意.....呵。
“怪不得你昨天要聯系我爹密謀殺溫忻韞,在鎮西府時,她曾說....面對那個東西,道蘊會成為絆腳石。”
說到這,
許元話鋒兀地一轉,絲絲縷縷白光開始在他的腳下浮現,無垠生機開始在那斷裂的山林中綻放。
他輕聲笑道:
“不過天衍,你似乎無法影響生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