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著鐵蛋出生的,我還真要以為鐵蛋是馬老婆子撿來的。”
“你還別說,我也這樣懷疑過,做的可真夠絕,不給人留活路,這腿本來就廢了,以后可怎么活,哎。”
“你這話就搞笑了,腿不廢,回家能沒房子住就算鐵蛋退伍沒了津貼,就他那體格,拿滿分是必須的,裴家肯定的趴在他身上繼續吸血。”
“裴家就沒一個好的,也不想想這些年是誰養活了他們,就這青磚瓦房都是人家的津貼蓋起來的。”
“不說這些年鐵蛋寄回的錢,就現在那可是200多,我全家2年都分不到那么多,這兒子可真不白養。”
“嘿嘿,你也想要這樣的兒子唄。”
“那可不,誰不想”
聽著眾人的低聲議論,裴家人的臉色都很難看,他們也知道自己吃相難看。
可有什么辦法呢,老五廢了,不能為家里做貢獻,那肯定要把最后價值榨干,不然這200多還不一定便宜了誰。
何況以后沒了老五的津貼,家里的日子肯定大不如前,又要過緊巴巴的日子,他們還憋屈著呢。
沈戰旗和沈建軍對視一眼,暗暗搖頭,知道和裴家掰扯不明白。
沈建軍內心有重重的嘆口氣,對著裴淵問道“你怎么想”
裴淵低著頭,聲音低沉“如果這個家沒有我的一席之地,也不用分家,直接斷絕親屬關系吧”
眾人一驚,全都看向他,這年頭講究父母在不分家,子女多,家庭矛盾就多,磕磕絆絆的很正常。
今天打完明天還得合著過日子,斷絕關系的,還真沒有幾個,當然那些被批斗為了家人前程主動斷絕關系的除外。
裴家人也沒有想到裴淵這樣說,全都愣住了。
馬秋水反應過來,拍著大腿哭嚎“老天爺呀,睜開眼睛看看吶,早知道生下這樣一個玩意,當時就應該把他扔到尿桶了溺死”
裴淵不管她的哭嚎,看了圍觀的眾人一圈,聲線平穩“我3歲開始就被要求幫家里干活,喂豬喂雞打掃家里衛生。”
“5歲開始就要洗衣做飯,上山砍柴割豬草,地里干活,就算這樣,家里的飯菜也經常沒有我的份。”
“可以說我從3歲開始就自己養活自己,5、6歲后我幫家里做的活早就超過了我需要的一日三餐。”
“后來實行工分制,大家都知道的,我一直拿的是滿分,而這個家,卻依然沒有我的一個床位,要么睡廚房,要么,跟大柱他們蹭床睡。”
“15歲時,娘說家窮,讓我去參軍,我去了,我體格好,雖然年齡不到,部隊還是特招了我進去。”
“第一年每個月的津貼是6元,第二年7元,第三年8元,第四年10元,第五年15元,第六年20元,第七年26元,第八年32元。”
“我幾乎一分不少,全都寄回了家,至今8年,總的寄了1402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