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變得沉默寡言,不常說話,倒不是性格變得冰冷,只是每當要開口,總是感到無盡的怒火要竄上來,只有閉嘴才能控制。
盡管如此,聽到外界的聲音都會覺得煩躁,而沉浸在完全的寂靜中,又有幻象重重,似乎要迷惑自己的心智。
每天與這種感覺作對消耗了貝利亞大量的精神力和體力,有時候甚至要吃仙豆來彌補,背后總是一身冷汗。
察覺到不對勁的他找到凱茵解惑,凱茵也感到莫名其妙,說是壓力太大,或者被魔神德米古拉嚇到了,多多休息。
可是貝利亞心里并沒有覺得害怕,只是感覺自己的想法越來越控制不住。有一回看到時之界的巡邏員橫跨泉水,竟然升起了強烈的殺意!
還有一次見到身材婀娜的隊員,腦海里也按捺不住男女之間的躁動。
如此一閃而過的邪念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激烈,有時心臟怦怦直跳,幾乎要跳出胸腔。
貝利亞開始畏懼自己!
“我究竟怎么了?”
奇怪的行為和思緒好像將自己內心最邪惡的一面曝露出來。貝利亞自認是個好人,要不然也不會維護時空穩定,攻擊邪惡勢力,但再好的好人內心總有沖動和人性的邪惡,此刻,他的這些元素放大了……
就像一顆種子生根、發芽、瘋長!
坐在噴泉旁邊,貝利亞思索著自己的變化,面孔不由得皺在一起,眼中隱含著痛苦。上一次這樣痛苦,還是在下定決心戒色卻破戒之后。
卡莉芙拉坐在邊上,關心地望著貝利亞。
這本該是一場浪漫的約會,兩人卻一句話都沒有交流。最近的幾次出行,都是這樣,她問貝利亞原因,得到的回答像是心理疾病。
于是和凱茵商量之后,請來了時之界的心理醫生,給貝利亞診斷。
診斷結果是抑郁之類的疾病。
卡莉芙拉既驚又怕,她完全沒想到貝利亞會得這樣的病,慌張之下,她一邊學習各種知識,一邊陪伴在貝利亞身旁,生怕出現意外。
但貝利亞越發地感到厭惡、痛苦,思想甚至一度跌落黑暗。
“要不要喝點水。”卡莉芙拉看貝利亞坐在那里滿頭大汗,不由得發問。
“別煩我。”
“我只是問問你,你最近的脾氣越來越差了。”卡莉芙拉皺眉道。
“哼,我的脾氣再不好,能有你差?”
貝利亞略帶戲謔地反擊,嘴角弧度輕佻,目光似針。
卡莉芙**時就不樂意了,偏過頭去:“我已經改了很多了好么。”
可一想到貝利亞的情況,她又心中一軟,轉過身來,雙手從后面擁住貝利亞,剛要抱緊,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開,貝利亞雙目布滿血絲,眉眼擰在一起,猙獰可怖。
“滾開!”
兇狠的一聲大叫,讓卡莉芙拉慌忙后退,眼瞳顫抖。
不,這是貝利亞,她感覺到了異樣。
以前的貝利亞從不會這樣對她吼叫,即便是爭吵也是很溫和的,最后總是有說有笑。隨和寬厚的笑容不見了,甚至稱不上堅韌硬氣,此刻的貝利亞完全是一副兇戾之情!
好像野獸。
貝利亞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恐懼地望著自己的雙手,渾身顫抖。
不,不是這樣的。
對了,修煉,在修煉中忘卻一切。
貝利亞吞下口水,感覺口干舌燥,瘋了似的往重力室跑去。他親自在時之界打造的重力室修煉區,有他專屬的一間。
奔入其中,一下子將重力升至三百倍,數名機器人就位,開始程序設置好的訓練模式。
剛開始貝利亞真的找到了感覺,修煉將他的思考沖淡,進入完全放松的階段,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暢快。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股無力感突然涌上心頭。
他與假面巴達克交戰時的無力,在托娃超強魔力前的虛弱,都觸動了自尊,甚至還不及凱茵!超級賽亞人居然變得這么廢了嗎?而且他這么多年盤桓在超一階段,眼看著巴達克、卡莉芙拉直追而來,加貝、連索也在努力,那種緊迫感也是對心靈的拷問。
我為什么這么弱小,我需要力量!
貝利亞低頭急喘,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滿眼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