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程斯霍沒有應答,好似愣住了,又像是被白杳洞若觀火的猜測怔住。
也是在這一刻,他忽然發覺白杳和以前有了好大的變化。從前雖然隱隱能感覺到她有些不太一樣,但人哪有一成不變的呢就連他也和過去的自己有著天翻地覆的不同,更別說是她了
從前的她縱然驕縱、高高在上、平等的看不起一切人,眼里只有名貴的奢侈品,但也從不掩飾自己的愛好和心思,算是蠢也蠢的可愛,驕縱的坦誠。
此番重逢,雖然她的這些特質并沒有改變,但似乎更為冷漠了,她什么都不說,但她又什么都有數。
人常說,擺脫戀愛腦之后,智商就重返高地了。
雖然是玩笑話,但到底有跡可循。
難道,從前她偶爾的蠢只是因為她當時心無旁騖的愛著他,現在不了
沒有由來的,程斯霍的心慌亂了。
“阿杳。”
“嗯”
“你還愛我嗎”
電話沉寂了下來,只能聽到電流隱隱的波動聲,程斯霍的一顆心逐漸冷卻,他望向窗外,等待白杳的回答說。
“我很喜歡你的,你怎么了程斯霍”
那邊的回應在疑惑,聲音難得柔軟了幾分,似乎在擔心他。
程斯霍不知道自己該松口氣還是該緊著弦,他聽到自己這么問“你愿意嫁給我嗎這不是正經求婚,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未來你會愿意嫁給我嗎”
那邊再度沉默了幾瞬,而后傳來被電流包裹過略顯變聲的女聲,“你是不是喝酒了”她是帶著笑音問的。
不答反問,是拒絕。
“我是喝酒了,不喝點酒的話,你知道我不可能問得出口這些話。”他自尊心高,不允許自己這般低聲下氣,程斯霍苦笑一陣,他不甘心的追問“我能知道你的想法么我哪里不好還是說你心里有別人”
這一次,她沒有沉默,很自然的接話“你很好,”她頓了頓,隨后聲音忽然平靜,“但是,我是不會結婚的。”
婚姻也不過一種更為高級的合作方式,且女性絕對是這種合作方式中的利益受損方。缺少了愛情蠱惑之下的心甘情愿,也沒了世俗視線的注視,以及來自父母的催婚壓力,想必沒有一個女性愿意結婚。
“你還沒說,賀浚提的條件到底是什么。”
“沒什么,錢罷了。”
話已至此,白杳沒有繼續問,程斯霍也不想說了。
兩人沉默了一陣子。
程斯霍縱然不理解白杳話的含義,但是白杳話語之中的拒絕和肯定不容置疑,程斯霍頹喪,又找不到理由和話語說服她。
最后以白杳說困了睡覺結束了這通電話。
幾日后,胡靈導演安排眾位演員講戲,該到場的演員基本到場。
白杳仍舊來的很早,她已經跟胡靈侃侃而談了有一陣子,才聽到門口傳來動靜男主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