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的小姑姑要參加a市市長的競選,這在原主的記憶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她去兼職家教的那家家境殷實,只從身價來看,似乎并不能夠擠得上頂級名流圈,但男主人是從政的。
原主在那邊經常一兼職就是一整個下午,男主人的應酬多,晚上回家時常醉醺醺,有的人醉后話多。所以有時候原主能聽到一些秘聞。
不過原主通常不會把這些秘聞往心里放,她守口如瓶,不然敢讓那家人知道自己都聽見了什么,不過也因此錯過了可以稍加利用的機會。
而機會都是稍縱即逝。
就像是此時此刻,裴述的道歉,都意味著他在她面前溫順的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
但凡被大家知道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今天她這一摔,都能讓她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藥水留著自己用吧。”宋杳落座,眼睛看了會兒裴述被試卷劃傷的脖頸,,抬起雙手環臂狀漠然以對,“要上課了,裴同學。”
到底不是真的十分有底氣,宋杳面上毫無瑕疵,可實際上她的小腿已經冷硬到沒知覺了,坐下之后她才稍微松了口氣,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小腿肚在微微顫抖。
說不上來是因為恐懼更多還是興奮更多。
害怕,是人不可避免的情緒反應。
宋杳不反感它,甚至感謝它,因為它總能催動她加快速度變強。
裴述已經是十分惱怒,但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所以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脖頸受傷,他活這么大這是頭一次,以往哪有什么人敢出手傷害他連瞪一眼都不敢,別說砸他了,可他不能當場發作,小姑姑競選當即,如果出什么差錯,他就是全家的罪人。
損害家族利益沒人會這么做。
因此不管此刻宋杳的威脅是真是假,他都不能冒險。
“打擾了。”裴述從善如流的起身,望著宋杳不悅的模樣十分誠懇,“改日一定登門拜訪道歉。”
宋杳瞥視他一眼,沒有說話,一副懶得表態的模樣。
直到出了教室的門,裴述才微微嘶了一聲,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頸,拿下來一看,指腹上沾染了淺淺的紅色。痛感不強,大約只是劃破了一層皮罷了。
這藥水還真的是給他自己用的
裴述偏頭看了一眼教室的門,唇線繃直了幾分。
他從沒見過囂張到他腦袋上的女生,可能是對方對他視線的不悅才出手攻擊他,但她的反應令他惱怒的同時,心窩也泛起陣陣癢意。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的那只手。
漂亮的手千千萬,但受傷之后如同殘缺的脆弱紅百合的少之又少。
剛才出言提醒宋杳裴述不好惹的那個女生,見她三言兩語就讓裴述給她道歉,心里比較了一番,似乎這位同班同學更不好惹一些。
她現在只恨自己當時多嘴,憋了好一陣子。
前桌磨磨蹭蹭了好久,轉過身在宋杳的課桌上放了一瓶沒拆封的酸奶。白杳的視線落在那瓶酸奶上,又看向那個女生。
她把酸奶推過來,朝宋杳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么。
宋杳盯著酸奶看了一陣子,突兀的蹙眉,眉眼間頓時露出一股嫌棄。
她冷淡的瞪了她一眼,“拿走。”
女生連忙重新抱回手里,連連點頭說好。
她心想這是自己能喝得起的最貴的酸奶了,要四十五塊錢一盒呢,沒想到這位大小姐根本看不上,她的嫌棄不是嫌棄她的酸奶廉價,而是那種沒聽過品牌的嫌棄和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