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夫氣不忿兒,指著韓榆“榆哥兒分明是大病初醒,短時間內腦子沒轉過來,你們一個二個吵吵嚷嚷,可不得把人嚇住了”
老爺子一發話,眾人霎時噤聲。
數道視線落在身上,看得韓榆心慌慌,繃緊了淡色的唇角。
韓宏曄弓起熊一樣的腰背,低下頭咧嘴笑“榆哥兒,我是你爹,認得爹不”
韓榆“”
其他人“”
都說韓家老二是個憨子,還真是話不虛傳。
在黑臉漢子殷切的注目下,韓榆按下雜亂的心緒,沙啞的嗓音軟綿綿輕喚“爹。”
嗅著眼前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幾乎可以斷定,早前于呼呼風聲中給予他第一個擁抱的,正是此人。
所以,溫暖并不是幻覺。
之前發生的所有,也都不是幻境。
一時間,韓榆心如鼓擂。
心驚的同時,更多出幾分貪念。
眸光轉向蕭水容,在對方柔和似春水的凝視下開口“娘”
“誒”
“誒”
接連兩聲,應得那叫一個中氣十足。
苗翠云看著二房兩口子臉上的同款傻笑,忍住扶額的沖動“榆哥兒沒事就好,現在咱們也能放心了。”
韓宏曄的嘴角怎么也壓不下去“是是是,放心了放心了。”
比之一根筋的夫君,蕭水容不忘被他們質問擠兌的關大夫“實在對不住,關大夫您大人有大量,還望不要同我們計較。”
關大夫斜了眼張嘴瞇眼傻樂的三個丫頭,微不可察地撇了下嘴。
之前兇巴巴的,恨不得沖上來咬他一口,現在又是一個樣。
娃娃的臉當真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無妨,你們也是關心則亂。”關大夫說著,利索取下韓榆身上的銀針,收進藥箱里,“榆哥兒已無大礙,待會兒給他擦個身,好好休息即可。”
蕭水容將手里的銅板遞給關大夫,又推了把身邊的男人“外面夜深露重的,讓榆哥兒他爹送您回去吧。”
關大夫沒拒絕,跟韓宏曄借了雙鞋,承諾明日歸還,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門。
得知榆哥兒的準確情況,苗翠云徹底放下心,也準備回屋。
轉身前,她忽然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松哥兒從鎮上帶了酥餅回來,明兒早上我給你送來。”
蕭水容想也不想就要拒絕,卻被苗翠云一句話堵了嘴“榆哥兒身體正虛著,那酥餅油水可足哩。”
其實原本她是不打算把酥餅拿出來的,只留給自家三個孩子吃。
然對上榆哥兒烏黑濕漉的眸,就禁不住心軟了,當即拍板分一半給榆哥兒甜甜嘴兒。
酥餅常有,而乖乖侄兒不常有。
幾塊酥餅而已,倘若松哥兒知曉,也定是愿意跟榆哥兒分享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蕭水容自不好再推拒,只默默記下大嫂的好意,送兩口子到門口。
再轉身,卻見本該臥病在炕的榆哥兒彈坐而起,雙眼溜圓,跟村長家繡芳養的那只貍貓似的。
“松、松哥兒”
蕭水容不知緣由,沒接茬。
韓蘭蕓從身下抽出一根茅草,捏在手里折來疊去,奇怪地看向韓榆“松哥兒就是大伯家的二哥呀,榆哥兒你不是沒摔壞腦子”
“轟”
韓榆耳畔炸響,猶如五雷轟頂。
此刻,斷頭之痛蓋過額頭傷口的痛。
韓榆眼前一黑,在娘親和姐姐們的驚呼中,直挺挺倒了回去。
所以科舉文對照組也是真的
他真成了科舉文男主的那個干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的短命堂弟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