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媳婦笑著應是。
包老太太又說“要我說啊,那韓春銀的性子真像極了她姨齊二妮,都跟個辣椒似的,見找誰就噼里啪啦一頓噴,不把人罵哭不丟手。”
“要不是齊二妮死了二十多年,我都以為韓春銀是她閨女。”
大兒媳說“也有說外甥女像姨的,這很正常。”
包老太太想也是,捧著茶碗往墻上一靠,瞇著眼曬起了太陽。
要她說,什么年紀做什么事。
年紀一大把,都兒孫滿堂了,何必把家里鬧得雞犬不寧。
可惜隔壁那老兩口不懂這個道理。
非要等兒女離心,才曉得后悔。
轉眼間,距兩位姑姑回來已過十日。
大家都有很多事情要忙,沒工夫想七想八,很快就將那段不愉快的記憶拋諸腦后。
就連韓榆,也都沉浸在韓松布置的練字、背誦以及各種習題任務中不可自拔,沒有多余精力再想其他。
爹娘見他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勤奮程度直逼韓松,直勸韓榆悠著點,往后日子還長呢。
韓榆嘴上應著,仍舊仗著他們整日勞碌不在家中,幾乎是從早學到晚。
韓松看在眼里,見他臉色依舊紅潤,整日里活蹦亂跳精氣神十足,也就隨他去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韓榆有小白這個金手指,更不知道他有多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讀書的機會。
若非身體不允許,他恨不能沒日沒夜地抱著書啃。
正月十六,是韓榆的生辰。
又或者說,是原主的。
韓榆前世沒過過生日,所以長壽面對他而言,是格外新鮮、稀罕的存在。
一大清早,蕭水容就煮了一碗面,在韓榆醒來的第一時間端進屋。
“今天是榆哥兒四歲生辰,希望榆哥兒往后每一年都平安順遂,事事如意。”
韓榆被爹娘姐姐圍在中間,面前是香噴噴熱氣騰騰的長壽面。
恍惚間,上一世冰冷的實驗室和嘶吼的喪尸仿佛已經離他很遠了。
他不是實驗體零五。
不是小怪物。
是韓榆。
是榆哥兒。
是有家人疼愛的榆哥兒。
在數道期待的目光下,韓榆咽了下干澀的喉嚨,夾起一筷長壽面。
所謂長壽面,其實只是一碗素面,清湯寡水,只飄著幾片菜葉。
韓榆吃著,卻覺得比萬千珍饈還要好吃。
長壽面太燙了,燙得他鼻子發酸,眼眶發脹。
“怎么樣好吃嗎”蕭水容面含期待地問。
韓榆壓下喉間的澀意,把整張臉都埋進碗里,大口大口吃著。
“嗯,好吃。”
事后,韓松贈予韓榆一支毛筆。
據說是用抄書賺來的第一筆銀錢買的,一直好生保存著,沒舍得用。
恰逢韓榆生辰,就便宜他了。
當時韓榆練完五張大字,趴在桌上氣若游絲,韓松將毛筆遞到他眼前“好好讀書,不要讓我失望。”
韓榆雙手接過,像是接住了什么重如千斤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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