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尋嵐的印象里,他和牧星嶼盡管都是皇室皇子,彼此以“兄弟”相稱,關系卻著實談不上相熟。
尤其自從三年前牧星嶼加入北斗天權軍團前往邊境戰場之后,他們見面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
上一次見,還是去年他的爸爸帝國已故王后賀樗白的忌日當天。
每年那天不單牧星嶼會回來,他的父親,皇帝云棲鶴也會回來。
三年,從無例外。
今年距離他爸爸忌日還有近五個月長的時間,牧星嶼卻提前回來了,還是在易感期來見的他,還一見面就在他的地盤上釋放信息素,搞得云尋嵐以為牧星嶼又是來挑釁自己的。
畢竟這種事牧星嶼打小就沒少干。
民眾眼中的牧星嶼除了四處留情沒個定性以外大概沒什么缺點,但云尋嵐清楚這人私底下性情有多糟,只是他一向念在牧星嶼的年紀還沒自己零頭大,當孫子都屬于抬輩了,素來不予計較。
誰知這一次,牧星嶼竟不是來挑釁他,而是來給他送生日禮物的
“這是我三年來收復的二十五顆星球,每顆星球上晶礦碎片凝聚成的擬行星。”
牧星嶼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就倏地起身徑直走到沙發前,沒管站在一旁的虞沉,朝云尋嵐遞出一個透明的立方體。
立方體內部模擬了宇宙里失重的真空環境,最中央處懸浮著塊正在緩慢自轉的黑色巖石,表層晶礦不斷折射出耀眼的碎芒,猶如一顆被禁錮于掌心的巖質小行星。
牧星嶼捧著它對云尋嵐說“嵐嵐,生日快樂。”
這份禮物不貴重,其意義卻顯然不一般,于是云尋嵐雙手接過,用詞簡單卻語氣真摯地道了個謝“謝謝皇兄。”
道完這聲謝后,云尋嵐就不說話了。
沒辦法,他和牧星嶼真的沒話聊。
他們倆不說話,虞沉就更沒話講了,繼續沉默地立在一旁,圍觀這對皇室異姓兄弟怪異的相處。
最后還是牧星嶼又先開的口“第二邊境線戰事繁忙,我實在沒法在你生日當天過來。”
云尋嵐溫聲道“沒關系。”
“快一年沒回家看過你了。”牧星嶼問他,“你最近身體還好嗎”
云尋嵐點頭“挺好的。”
牧星嶼視線漸垂,從銀發aha眼尾那顆宛如油畫顏料的紅痣,移向他的右手“皇姐說你的手前幾天受了傷”
云尋嵐伸手,拉開袖子給牧星嶼看手腕“已經長好了,第二邊境線戰事繁忙,皇兄不必過多為我擔心。”
牧星嶼一時也沒話說了。
而聽他們聊了這么一會兒,虞沉發現或許自己接不上來云尋嵐的話不是他的原因,是云尋嵐不管和誰說話都會讓人很難接,連牧星嶼這個二哥都不例外。
但牧星嶼“堅毅”的性格在眼下又體現的淋漓盡致,再怎么沒法聊下去他都要硬找新話題和云尋嵐接著聊,這一找就找到了
虞沉頭上。
他盯住虞沉,如同此刻才注意到屋里還有第三人存在似的對了,嵐嵐,你帶近衛來你臥室做什么臥室這種地方,不適合外人進來。”
忽然被點名的虞沉在心里贊成應聲是是是,我是外人,趕緊讓我出去。
云尋嵐則很不認同牧星嶼的說法。
首先,虞沉是他的未來好兄弟,不是外人。
其次,云尋光都說了,如果他不在安全區域內,那么哪怕他在做愛,虞沉這群近衛都至少有一人得在旁邊圍觀,這算哪門子外人
虞沉能圍觀他做愛,牧星嶼這個二哥想圍觀還沒門路圍觀呢。
于是云尋嵐拿出正經理由“我們來補課,補戰爭心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