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紗般的月光柔柔映亮他的半邊臉龐,使銀發aha像是融進了這團光里,美得蒼白而震撼,仿佛一場具象化的、光怪陸離的華靡綺夢。
虞沉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便再難挪開,就這樣注視了青年一整夜。
黎明時分,月色褪去。
起床前,虞沉最后看了云尋嵐一眼,看青年眼皮上那顆一抹紅色顏料般的秾艷小痣。
可望著望著,虞沉垂在身畔的手臂微微抬起,身體也不受控地前傾,一舉一動都在詮釋他想拭去那滴顏料亦或是觸碰一下青年的沖動欲望。
這種欲望宛如沉疴頑疾,他竭力抵擋能將其勉強壓制,卻不能徹底痊愈。
回宿舍的路上,虞沉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而蹲在他宿舍房門前的傅炎熙和桂言,臉色也同樣是史無前例的冷峻。
他們倆一見虞沉回來,就猛地一同站起,用看隔壁老王的眼神盯著虞沉。
傅炎熙率先發難,肅聲道“虞沉,你昨天去見了三殿下后,一晚上沒回來。”
桂言緊隨其后,厲聲問“說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虞沉“”
虞沉說實話“給三殿下補戰爭心理學去了。”
傅炎熙又問他“你們補什么課能補一整晚”
這個問題和當時牧星嶼問云尋嵐“你們補什么課要在臥室里補”有異曲同工之妙,虞沉沒忍住勾了下唇角,又很快抿平,故作嚴肅正經,復述云尋嵐講過的答案“我不是說了嗎我們補戰爭心理學。”
桂言“”
傅炎熙“”
傅炎熙和桂言的臉色更綠了,他們狐疑道“通宵補習啊”
“是啊。”虞沉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指著自己眼下極淡的一層青色說,“補得我黑眼圈都出來了,非常辛苦。”
桂言說“我和熙哥也通宵等了你一晚上,可你這黑眼圈還沒我和熙哥的重呢,你騙我們的吧”
虞沉直言“那是因為你們倆虛,能和我這種不虛的人比嗎自己好好反思一下。”
誰知傅炎熙突然來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提議“那既然這樣,要不你也給我補一下課吧你看你才給三殿下補了一晚上課,黑眼圈就出來了,多辛苦啊,你把我的戰爭心理學成績也補到滿分,讓我去幫你分憂,你就不會那么辛苦了。”
虞沉“”
“還有我還有我也給我補一下吧。”桂言舉起手,又壓低聲音,“就給我和熙哥兩個人補就行了,其他人千萬別讓他們聽到,不然他們肯定也想補,我們的學習競爭壓力就會很大。”
虞沉“”
“你們倆都虛成這樣了還想去通宵給三殿下補課”虞沉問他們,“不怕猝死啊”
傅炎熙和桂言淺淺一笑,視死如歸道“沒關系,虞沉,今天我們就是猝死這里,也一定要為你分憂,去給三殿下通宵補習”
虞沉“”
虞沉“你們倆悟性太差,補不到滿分,別做白日夢了。”
傅炎熙和桂言掙扎抗議“你還沒給我們補呢,怎么就知道我們悟性差先補了再說嘛。”
虞沉懶得與他們廢話,一手一個推開這倆人,用指紋解鎖自己的宿舍大門,準備進屋更換訓練服。
不過臨進門時,他又忽地頓住腳步,側身回頭盯著桂言。
桂言以為他改變主意要給自己補課了,激動得都叫上“哥”了“虞哥,你同意啦”